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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咬了舌尖,疼痛又将他拉回现实,裹着甜腥味儿咽进喉咙。
易升看着他的表情,还是做了一点补充:“但其实我也并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属实,但如果真的是信息素具象化那还是个挺......可悲的事实吧。”
“毕竟现代文明里人们并不需要这样的强大来武装自己,呈现出的动物特征只能算作累赘。”
“而且他所陈述的一切就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其他人只会把他当疯子。”
易升轻咳一声,问祁九:“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能看见?你可以和我描述一下吗?他是不是真的有兔子器官,长在什么地方的?”
祁九张张嘴,对着易升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不出话。
他想稍微辩解一下,又发现自己确实没太多立场。
他觉得疑惑,这对他而言只是一次痛苦但平常的分手,虽然煎熬,但总该能熬得过去。
......在晏时清看来,会是一段这么绝望的过程吗?
祁九呼吸一滞,想起自己在家里还告诉过他,不会有人脱离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
这对晏时清来说应该是种谬论,他挂着可笑的兔子器官,才从荒诞的易感期出来,应该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反驳、有足够的论点可以驳斥才对。
祁九当时没敢去看晏时清的表情,如果撞进他的眼里,会是和以前那样,晦涩复杂的样子吗?
祁九对着书页发愣,出神间发觉有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错愕地抬头,看见晏时清正在一瓣一瓣地给他塞橘子。
对方一直塞到自己嘴里都装不下,不得不往后仰时躲开时才收手。
晏时清没太多表情变化,告诉祁九:“很甜。”
才不嘞。
橘子饱满多汁,被剔得干干净净,祁九咬下去,整个五官都被酸的缩在一起。
他甚至不知道晏时清是因为没有尝,还是因为从来没有吃过甜才会说这种话。
他痣藏在睫毛里,嘴里的酸劲还没有过去,已经急着问易升:“那他这样是没有机会治好吗?”
“当然有。”易升哈哈大笑,“这归根到底也就是一种应激反应,心结解开之后说不定就好了。”
祁九喃喃问:“那要是解不开呢?”
“可能会有更激烈的结果。”易升正色道,“比如无差别伤人、精神异常、自残、最严重的的情况是自.杀。”
祁九每听一项脸就越白一分,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告诉晏时清“会陪他把病治好”,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言论有多轻松幼稚。
“这其实并没有完全确诊为返祖现象,毕竟相关研究实在是太少了。”
“但如果你真能看见他所说的信息体,并且他比以往更依赖你,还言听计从的话,只能说是更好地证明了返祖的可能性——”
祁九心如乱麻,眉头紧锁,企图找到一个另外的结果,急着开口:“你确定是这样吗?这会不会就是、只是......”
易升歪着头,微笑着等他说完。
祁九却嘴唇微张,卡在原地。
他连个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到,连这句话都没办法说完,如此粗鲁地打断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返祖现象没在他身上,痛苦的也不是他,但是祁九还是觉得不好受。
他的四肢在丧力,感觉在水里泡了太久,大口呼吸时会感受到胸腔拉扯的压抑感。
祁九之后有些心不在焉,易升也意识到他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于是便简单嘱咐几句结束对话。
“你其实不用太给自己压力。”他最后这么告诉祁九,“不用把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如果真的没办法解决,可以考虑去做清洗标记或者是切除腺体一类的手术,应该没了标记之后就不会有信息体出现了。”
他顿了顿,又说:“虽然对身体不大好,但是能把生命保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祁九浑浑噩噩点头,和易升道谢后离开。
他坐上晏时清的车,没听到晏时清让他系好安全带,等到对方凑近了过来帮自己时才猛地回神。
他手忙脚乱,想自己来,但没有得逞。
晏时清离他很近,却没有触碰他任何一个部位。
直到咔哒一声开关合拢,他才告诉祁九:“你不用怪自己。”
他声调很平,应该是想让自己听起来比较温柔,但只显得他更加冷漠:“你没有错,没有人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缺了你,我只是会活得不快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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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幸运(二更)
汽车被打燃,却没有开走,只是把冷气打开了。
晏时清手指敲着方向盘,沉默了很久。
他有很多话藏着没说,但是好像提及任何一句都会打破自己和祁九的平衡。
但祁九已经顾不上太多距离和芥蒂,他心急如焚,不再纠缠于微妙的对峙,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张口:“如果我不同意和你复合,你会怎么办呢?”
晏时清早已准备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尊重你的选择。”
祁九又问:“那你会去洗掉标记吗?”
“不会。”他答得很快。
几乎笃定的语气,就算他即将带着这个标记难过致死,晏时清也不愿意把祁九最后留在他这里的东西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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