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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虽很愿意,可自己这回是真真切切病着,以裴钧的自制力,肯定是不愿意与他……
裴钧缓和了一会,本可以压下去,却冷不丁被谢晏一握:“……我帮你。”
“别……”裴钧按住他的手,“不必,过会就好了。”
谢晏低声道:“这种事过会怎么能好?上次你就没有……你不怕它憋烂了,以后不能用了?”
“……”什么叫憋烂了,这人嘴里怎么就没点好话!裴钧故意提出他软绵绵的手腕,嘲讽道,“你体力不支,用不了多久就要喊累了酸了不干了,到时候丢下半途中的孤,岂不是还得辛苦孤自己收尾?”
这话说得,谢晏腹诽,这东西又不长在我身上,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收尾。
但谢晏还是心疼他老忍着,便折身趴着,这话要说出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那这样,燕燕会……你知道的。”
裴钧径直梦回春风楼的那个晚上,青年在他掌控下泪眼涟涟,情潮浮沉。
虽然他这会儿确实不发热了,但裴钧还是守住了底线,舍不得:“这样更累,你撑不住,还是算了吧。”
他翻身要下床去浇点冷水,却又被谢晏浪荡地挽留住,一双眼尾泛起桃花色,捏着他因隐忍而鼓胀的小臂。谢晏没有说话,但浮波流转的眼神已经道出了真情,仿佛是在说“我也想和你亲近”。
裴钧犹疑了片刻,没抵挡住诱-惑,喉结一滚,将他又拨着翻了个面。
两人面对面的看着,裴钧贴在耳旁轻声道:“这样也行,你躺着,不累。”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孤还能好好看着你的脸。”
谢晏想明白他的意思,饶是再浪荡,脸色也轰得红了起来。
须臾,一个吻就覆了上来……
床帐未解,灯火明光直晃晃地映进来,谢晏想遮眼却被裴钧制止,连移开目光也不许……但是好热……谢晏不自觉地蜷紧了脚尖。
……
裴钧确实怜惜他的身体,不似那晚折腾,结束后看着躲进自己怀里的谢晏。上次燕燕还不是很懂这件事,多半在哭,而谢晏却红着耳朵软着骨头,眼含春水,让人难能不心动。
谢晏刚想去摸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就听裴钧朗声叫人进来,房门随即一响,他吓得呲溜一声把手缩回来。
其实床帐在他唤人时就放下来了,客栈的床帐很厚,一放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谢晏臊得闭着眼不知道,他怕自己狼狈模样被人瞧见,愈发往裴钧怀里藏。还气他此刻唤人,连穿衣服的空档都不给,狠狠拧了拧他。
裴钧笑了一下,吩咐了下人去准备浴桶,这才把怀里的小害羞挖出来:“得先沐浴……脏了。”
谢晏一听见这两个字,脸嗖一下又红透。
裴钧本来是担心他病情才只给他擦身的,这下好了,非得沐浴不可。在等水的时候,他又下去点起风炉,好让屋里温度再热一点,省得谢晏进水出水的时候着凉。
谢晏全程被抱来抱去,在热水里泡舒服了,又上来点困意,才舒展开四肢,任裴钧握着一条手帕为他洗身。
洗到有点磨红的地方,谢晏想抗议,但裴钧伺候得实在是太周到了,他懒得动,只哼哼唧唧了几下。
洗完,裴钧用厚实吸水的大毯将他全身一裹,抱回床上,同时坐在一旁给他擦头发,待水一吸干,就立刻包上另一条干燥舒服的盖毯。
正好风炉也点起来了,裴钧就又喂他吃了些粥,漱了口,才放他躺下。
两人一并躺在床帐内,谢晏虽然什么都没干,但还是莫名觉得累,没多会就昏昏欲睡。闭上眼没多久,又想起件事,睁眼道:“角黍我要吃虾米瑶柱馅儿的,还有咸蛋黄……”
裴钧笑他困成这样了还不忘吃角黍的事,在他眉心亲了一口道:“放心罢,都吩咐好了。”
谢晏这才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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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晏一觉睡到天亮,良言他们都在准备包角黍的材料了。
裴钧没有忘记,果然给他准备了虾米瑶柱冬菇的三鲜馅料,还有咸蛋。
这世上有咸角黍也有甜角黍,这件事还是谢晏来了大虞后才知道的,不然他还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爱吃三鲜角黍。
那还是刚来大虞的第一年端阳,那时谢晏还与众小皇子们在宫里读书,皇后为了让他们多多熟悉,让众人端阳这日都带上自己爱吃的角黍,到时请御厨一起煮了分享。
谢晏带了三鲜角黍,拿红绳系着,还很是期待旁人带的是什么口味,是鲜酱笋干,还是瘦肉?
煮完整个小殿都香喷喷的是糯米味道,谢晏从一堆五彩斑斓绳子里挑了只用黑线系的,热乎乎剥开了,啊呜一口咬下去,一嚼,当即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呸!”他虽然爱吃甜食,却绝不包括黏糊糊甜腻腻的豆沙角黍!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有一位皇子,与他同样发出了“呸”的一声。
谢晏卷起一点袖子,洗干净了手,边跟着良言他们一块包角黍,边笑着说起这件事。说到这里,因他四下去找捆角黍的丝绳而停顿了片刻,狸奴想听下文,心急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正要张口,一旁有人将丝绳递到谢晏手上,同时也叠起几张粽叶:“然后我俩就差点打起来。因他说孤的角黍狗都不吃,孤说他的角黍只有狗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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