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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淑妃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江释雪身上,染着鲜红花汁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江释雪:“是你!一定是你大逆不道谋杀陛下!”
江释雪露出困惑的表情,“淑妃娘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淑妃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无理,镇南王和江释雪一向没有交际,而且镇南王最难讨好,性格一向随性,又怎会和江释雪有关联。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办了,皇帝一死,她最强有力的靠山也就没了,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江盛,她最有希望的儿子。
淑妃有些骑虎难下,幸好女儿也在身侧,对江释雪说:“太子哥哥,母妃是太过悲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望太子哥哥不要计较。”
江释雪好脾气地说:“无事。”
他声音也有些哽咽,说:“父皇遭此祸事,本宫一定会彻查刺客的来历,给父皇一个交代。”
镇南王权势极大,若不是温岁打乱了皇帝的步调,皇帝也是打算慢慢收回兵权的,然而这几年皇帝一门心思沉迷问仙,对国事越发不上心,导致镇南王声势如日中天,越发难以拔除。
现在镇南王杀了皇帝这一事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镇南王恐怕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只是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困惑,镇南王和皇帝是同胞兄弟,是和皇帝一起吃了许多年的苦才有今日,即使皇帝想收回兵权,也从未想过取镇南王性命,镇南王又怎会弑兄?
这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了,镇南王也没有理由啊。
也正是因为众人想不出理由,因此除了淑妃,没有人怀疑江释雪。
但即使是温岁,也不知道的是,江释雪早已和镇南王互通了书信。
在很早很早,温岁还未出现的时候,江释雪就已经和镇南王成了笔友。
世人包括皇帝都以为镇南王忠心耿耿,只有江释雪知道,镇南王是怎样的人。
镇南王从未将皇帝放在眼里,他和皇帝兄弟情深,只是假象,他喜好杀戮,生性残忍,一刻不见血便浑身难受,杀戮能让他兴奋。
这种人会让人恐惧,远离,因此他伪装得很好,刀刃始终对准外敌,屠城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在政治立场上,屠城是有必要的,但也颇受诟病,只要他披着政治需要必须要做的皮,各种杀戮都能被冠以合理的理由。
他簇拥皇帝登上皇位,仅仅是因为皇帝能给他想要的,而一母同胞这样的理由,也能成为他们关系的天然屏障,只是如果有需要,他也能杀了皇帝。
而江释雪能给他的,仅仅是一直呆在边境,用蛮族的命,来燃烧他的一生。
拉拢镇南王,就是这么简单,但因为镇南王太会伪装,从未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若是江盛知道,也给了同样的条件,镇南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镇南王只是来奔丧的,现在好了,不仅养母的丧一起奔,连皇帝的丧都攒到了一起。
但比起皇帝的丧事,更重要的是新皇的继位。
江盛在国师府里没找到国师,刚回宫就得知皇帝重伤不治已经驾崩了,他还来不及错愕,就被淑妃告知了真相,江盛知道,要夺权也就只能趁现在,再晚就是得位不正了。
江盛立即修书一封给温岁,温岁看了他的来信,也知道必须做出选择了。
他开始写批言,他咬着笔头想了想,刚写一个字,就听到新来的管家跟他禀报太子求见。
温岁看了看自己写了一个字的纸,有些心虚,对管家说:“你就跟他说我不在。”
管家应了一声,要下去,就听见江释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先生明明在,为何要说不在?”
温岁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恰好看见江释雪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国师府的护卫对温岁满怀歉意地说:“大人,我们拦不住太子殿下。”
温岁顿了一下,悄悄把纸放进了系统背包,说:“无事,你们下去吧。”
护卫和管家一起下去了,江释雪走到温岁面前,看了一眼桌上,是一张雪白的纸,上面有一滴墨点,“先生在写字?”
温岁说:“嗯,在练字。”
江释雪说:“先生好雅兴。”
语气又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先生,今日镇南王给了先生那般大的惊吓,我却不敢为先生出气。”
温岁给自己找补:“镇南王戾气那般大,以后不会有好下场。”
江释雪金眸微闪,“先生真能看见镇南王的未来?”
温岁说:“自然。”
江释雪问:“先生也能看到过去,有没有看镇南王究竟是为何,才会杀了父皇?”
温岁当时用道具看了镇南王,但是这种道具的限制很大,若是精神疲软,意志软弱,对他信任,那能看见的东西就多,皇帝和嫔妃在道具面前就像是一张可以随时查阅的报纸,镇南王不是,他到底杀戮过重,意志和精神都非常人,所以温岁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类似生平介绍的短短几行。
与镇南王一样的人,还有他面前的江释雪。
温岁在购买了此道具哄骗皇帝的时候,也曾经对江释雪使用过,但江释雪展示出来的信息,也是短短几行,重中之重的还他妈是江释雪十七岁破处,他并不想知道这个信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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