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 第1节
? 《反派心头白月光》
作者:莫思量呀
文案:
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陆家有好女,姝丽世无双。
可惜一朝给那行将就木的老侯爷冲喜,成婚当日便守了寡。
膝下两个继子。
一个是自小的青梅竹马。
一个是往日里的旧情郎。
这事一传出去,总是市井里的谈资。
然而还没等到什么绯闻流言,就传出了世子齐昭南被赶出侯府的消息。
*
后来那个夏夜,骤雨惊蝉。
阔别三年的齐昭南荣光返京,掌了十万兵马,成了手握权柄的大都督,连皇帝都要忌惮。
回京当夜,便兵围了侯府,侯府遗孀陆令晚被一顶小轿接入家庙,大都督深夜而入,大剌剌地进了她的居室。
一夜未出。
有人说,大都督当年被驱逐,恰是这陆令晚的手段,大都督这是寻仇报复。也有人说,大都督已觊觎她多年,如今再无阻碍……
只有陆令晚自己知道,从他回京的那一刻,她便是他的笼中雀,金屋作笼,珠玉为锁。
侯府被围的那夜,她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高大身影,强撑道:“世子这是何意,我是侯夫人,是你的母……”
却换来他一笑,一纸休书丢在她面前:“现在不是了。”
他说,“你以为嫁了那病鬼,便能逃了我?做梦。”
***
齐昭南心底,一直埋着一段光景。
那年初见,韶光脉脉春如海。
她站在寺庙的桃花树下,半仰着脸,往那树梢上系着祈福的红绸。衣袖半垂间,露出一段纤白细嫩的藕臂。
粉颊朱唇,皓齿流光。
见得他来,惊若稚兔。
他心也跟着漏了一拍。
从此,便生了念,再不想让旁人沾染她半分。
嫁了又怎样,夺回来便是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令晚,齐昭南 ┃ 配角:一堆炮灰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立意:不屈不挠,奋斗终生
第1章
楔子
天边儿轰鸣一声,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声大作。
紧接着,还未亮透的天儿就暗了下来,黑沉沉的云聚在一起,像是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在这样的夏日里闷的人喘不过气。
喜轿前的唢呐吹的愈发响了,像是能穿透雨幕,震的人耳膜发疼。
轿夫淌过桥上的积水,一路抬着喜轿往忠勇候府移去。鲜红的轿杆儿被雨水打的透亮,在轿夫湿透了的肩上压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无论他们在心里如何暗骂晦气,面上仍然要撑起一副喜气洋洋的笑来。
两列闪电劈裂天际,白光闪在一队人笑僵了的脸上,显出几分滑稽和诡异。
猛的一声雷在头顶炸开,惊得一轿夫个觳觫,脚底一滑,滑凉的轿杆脱了手,轿身剧烈晃动了一下,差点儿翻在地上。送亲的队伍停了下来,唢呐声像骤然被掐断了一般,有种戛然而止的突兀。
轿内一阵颠簸晃荡,陆令晚扶了扶,才勉强稳住身子。
盖头遮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想要往轿帘处一撩,想想还是缩回了手,只是问道:“怎么了?”
身旁的婆子忙隔着轿帘道:“新娘子,对不住,方才轿夫滑了脚。您可伤着了?”
陆令晚的手重新交叠在膝头上,声音平静:
“无事,继续走吧。”
婆子应了声,唢呐声又起,送亲的队伍又一路浩浩荡荡地往长街上走。
忠勇侯府前爆竹噼里响了几声,便被雨水浇透了,剩下的声闷在了积水里。
此时喜轿终于挨到了侯府前,众人皆松口气。
“新娘子来喽!”
喜婆咧着嘴笑,高高地扯一嗓子,面上的浮粉顺着雨水流下来,尖声传进府里,锣鼓声又起,憋足了劲吹得闷声响。
轿子被压下,有丫鬟撑了红伞将新娘从轿中迎出来,扶着她跨过半熄不熄的火盆,进了门。
积水漫进绣着鸳鸯的红绸鞋上,浸透了鞋袜,寒意自脚底涌上来,陆令晚捏紧了袖中的手,却没有丝毫犹疑,一步一步往喜堂里走。
***
齐昭南疾驰到京城的时候,大雨已是瓢泼之势,哗啦啦的像一盆水兜头往人头上灌下去。他没有戴斗笠,衣摆发尾无一不是淌着雨水。
他逆着迎面的风雨,朝身后的宿安吩咐道:“你去京郊别院将懿旨取来!若先到一步,便入侯府宣旨!”
他说完,扬鞭抽在马腹上,黑亮的皮毛上水渍溅开。
骑下的马儿吃痛,前蹄一扬,踏在渐深的雨水之中,雨水溅了行人一身。
***
直到高大巍峨的候府匾额远远地映入眼帘,齐昭南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仍不敢卸力,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府邸急奔而去。
门前原本还围了些撑着伞的宾客,此时闻声转回头来看,却已是躲让不及。
马蹄高高地扬起,从人的头顶掠过,人群里不断有人推挤,推搡,避让,跌倒。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宾客脚底一滑,跌进了水里,马蹄几乎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马嘶鸣一声,只是一转眼,已是越过了众人,进到府里。
里头的家丁已被惊动,都围拢上来。想要阻拦,却眼见自家世子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怕惨死在马蹄之下,都本能的退避着。
于是奔驰的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喜堂前。
里头礼赞官的声音高高亢而绵长,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此时突然一匹骏马扬蹄冲了进来,只见马上的那人高大威严,气势凛然,一身被雨水浸透的衣袍,满面的肃杀,像是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滚开!”
手中的马鞭一掷,就落在了那礼赞官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的脸上蜿蜒而开。
围拢的人群次第而退,像是一扇铜制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拉开,那人一身石榴红的金线绣牡丹的火红嫁衣,双手交叠,安静立在堂中的模样,就这般映入他眼中。
齐昭南盛怒之下翻身下了马,朝着陆令晚汹涌而来,劈头便将她面上缠枝纹的红盖头掀开。
“陆令晚,你疯了吗!”
话语的尾音在原本静默的喜堂里发着颤,堂中众人无不面色惊惶,唯有陆令晚一人立在那儿,平静无波的秋水眸看着他,不躲不惧。
此时有仆役一咕噜爬着跑进来,一声哀嚎,跪在了侯府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侯爷……侯爷,他去了!”
第2章
私会
御花园内,一双绣着淡黄萱草花纹样的绣鞋“哒哒”地踩在平整砖石上,显得稍有些急促。
鞋尖儿碰着了砖石旁的兰草,引得草叶有些簌簌,一只枯草色的蚂蚱被惊着,一下子蹦得老远。
待走到了万春亭,这双绣花鞋才停了下来。
陆令晚微蹙了秀眉,小心地往四周打量。
与西边儿的千秋亭那番热闹景象不同,此处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遂松下一口气,转了头往南边的假山而去。前脚刚来到假山边儿,斜侧里边伸来一只大手,一拉便将她拖拽了过去。
陆令晚惊的几要呼喊,一只大手却覆压在她娇嫩的唇上,疏朗的眉眼映在他眼前,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意味。
“阿晚,是我。”
是她熟悉的低沉男音。陆令晚整个人松懈下来,惊悸一散,愠怒便起,她拿那双秋水眸瞪向他,声音压的却低:“你来此作甚?”
话了了却又想起这是御花园,已是内宫,他一个伯府世子是怎么进来的遂又转了话头,眉蹙得愈深,“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齐昭南看着她含嗔似怒的双目,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颇有些趣味。
他伸指点了点她额头,谎话信口拈来:
“你忘了?我母亲好歹也是个郡主,常出入宫闱,我这个亲儿进宫给长辈贺个寿的体面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