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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军医随我来。”哨兵立刻带路。
苏衡走进去,陈牛和铜钱却被营地值守的军士拦住。
陈牛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大身不亏,直接撞开了军士的阻拦:“我们奉刘大人之命,与坠鹰峰苏军医一起出诊,不得阻拦。”
“刷!刷!刷!”值守军士抽出佩剑,剑刃折射的光照在苏衡脸上。
铜钱和陈牛几乎同时抽出佩剑,毫无惧意。
苏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推开值守军士的剑尖:“樊大人这是请人出诊啊,还是要取人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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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定时更新,什么时候看到继续随缘,某南真是越来越佛了。
第027章 抓伤严重
虎啸崖营地的军士纹丝不动。
苏衡眨了一下眼睛,左手陈牛右手铜钱,一手拽一个,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站住!”蒙了半张脸的樊诚怒喝出声,“你以为虎啸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苏衡脚步未停,拽着两人状似耳语,音量嘛刚好每个人都能听到:“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到了营前不让进,我们也算出过诊了对吧?”
“对啊!”陈牛可激动了,“不让进有什么法子?”
“就是。”铜钱附和道。
“站住!”樊诚只是大声说话,就觉得半张脸要掉下来的感觉,疼痛难当,“请苏军医入营地。”
苏衡脚步还是没停:“我家刘大人说了,他俩必须跟着。”
樊诚一挥手,营门值守们立刻把苏衡三人请进营地。
魏仁的脸色越发难看。
苏衡跟着樊诚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上上下下了好几次,才进了医舍。
“樊大人,您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里面?”苏衡被医舍里扑面而来的热度惊到了,最适合细菌繁殖生长的温度20-24,湿度适宜,这医舍完全符合。
“是。”樊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建议樊大人换一间干净清凉通风、偏冷不容易出汗的医舍。”苏衡站在医舍门边,闻着里面潮湿异味儿,根本不打算进去。
“这是何说法?”问的人不是樊诚,而是尾随而至的魏仁魏军医。
“太适合外邪滋生了,”苏衡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了“外邪入侵”的概念,“佛说有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外邪就是最小世界里的。”
两刻钟后,苏衡进了干净凉快的医舍,揭开遮挡,看到樊诚的右脸时,忍不住咝了一声,他从未见过这么严重的面部感染。
猞猁的抓伤很深,深可见骨的地步,未能控制的感染从伤口开始蔓延,右半脸肿胀得右眼都无法睁开,皮开肉绽的地方渗着组织液,这样的肿胀程度,就算是细小伤口都无法愈合。
“樊大人,您刚受伤时,伤口是如何处理的?”苏衡提了第一个问题。
“用盐水清洗过,有何不妥吗?”魏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只觉得苏衡处处在针对自己。
苏衡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伤口这么深,为何不缝?”
“哦,”魏仁不等樊诚回答,先轻笑出声,“那是因为樊大人说,脸上不能留蜈蚣疤痕,不让我缝。”
苏衡心中了然,用消毒过的银针试了一下脸部组织腐烂的程度,轻叹一口气,正色道:“樊大人,你这脸伤本就严重,因为你不听医嘱拖得更严重了。”
“有话快说。”樊诚最近一直在发热,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我只能用苏家秘药重新清创,剪去感染最严重的部分,然后缝合起来,每日换药重复清创……直到痊愈为止。”
“当然,这样处理下来,您的右脸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不能保证,但留下严重疤痕是一定的。而且,如果您再拖下去,性命堪忧。”
“唯一算得上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右眼,否则……”
事实上,苏衡觉得樊诚能硬撑到现在,还没得海绵窦栓塞症死掉,也是硬汉一条了。
魏仁哼了一声:“樊大人,死心了吗?”不听劝就是这个下场。
樊诚并不言语,左眼视线在苏衡和魏仁两人身上反复来回,似乎在考虑。
苏衡并不打算接手治疗樊诚,手里只有消毒液,没有可以注射或者服用的抗生素,没法治愈樊诚这么严重的面部感染。
就算樊诚坚持让他接手治疗,也只能像坠鹰峰营地那几位感染严重的军士,经历一次又一次清创换药以后,再靠食疗法提高身体免疫力,硬扛过去。
坠鹰峰军士们为了活命别无选择,但樊诚急功近利又狂妄自大,还生性多疑,绝对受不了一次次上刑似的清创换药。
这样的病人,还是不收为好。
“樊大人,我看到魏军医摆开的药瓶,都是对症良药,您只要听军医的话,一定能治好,”苏衡不动声色地夸魏仁,“告辞。”
魏仁一时间五味杂陈,这几日与樊诚针锋相对,时刻被怀疑被猜忌,以为苏衡来这里,肯定又是一翻闹腾,没想到,他竟然完全同意自己的处置。
“站住!”樊诚突然出声,“苏军医何必这样自谦?”
苏衡脚步未停:“樊大人,苏衡句句属实,不是自谦。”
樊诚继续:“你抵达坠鹰峰营地时,百夫长刘钊右腿受伤严重至极,并且拒绝你截肢的建议,拼死一试,只一个月时间,右腿恢复得极好,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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