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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淑安公主一见到面如土色的两名护卫, 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竟敢在本宫府中伤人抓人?!”
“鹰卫,给本宫拿下他们!”
鹰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出鞘、拉弓架箭。
黑骑们以更快的速度摆开保护阵势, 护住雅公子、苏衡和崔桦, 顺便一剑架在公主府护卫的颈项上。
“见过淑安公主,见过雅公子。”苏衡还是按规距行礼, 第一次见到淑安公主,还有些诧异, 明明生得金枝玉叶的好模样, 为何专做强抢民男的事情?
雅公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苏衡, 衣服破了, 脸肿了,一副被狠狠修理过的样子,怒气上头:“谁伤了你?”
“他俩中间的一个,如果不是黑骑们及时赶到,我俩估计已经是尸体了。”苏衡根本没想过能见到雅公子,按照他平日的伺机而动,亲自赶来就是撕破脸了。
那个花了将近两个月教他礼仪、教他步步小心的雅公子,竟然带着黑骑们硬闯公主府。
一时间,苏衡严重怀疑雅公子是不是疯了。
雅公子的眼神从淑安公主身上扫过,沉声嘱咐:“断他们一臂!”
黑骑手起刀落,两名护卫惨叫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臂被毫无征兆地砍下,鲜血突溅到了公主和鹰卫的脸上。
苏衡呆住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崔桦两眼翻白倒在地上。
“你怎么敢?!”淑安公主抹去脸上的血滴,气得浑身发抖,“鹰卫替本宫杀了他们!杀了他!”
只是,就连鹰卫也不敢对运宝司雅公子下手,淑安公主整日骄者淫逸不知政事,可鹰卫们知道运宝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更清楚“天将财神”不容毁损。
鹰卫们只是隔开了淑安公主与雅公子。
“你们竟敢抗命?你们……”淑安公主气得想夺鹰卫的剑,却被拦住,气得直跺脚,“你们怎么敢?!”她不明白,公主府的护卫们呆若木鸡,鹰卫们一动不动,平日呼风唤雨惯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雅公子一字一顿:“你身为大邺公主,强抢平民男子,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狡辩?”
淑安公主气到极点:“来人,我要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大内总管福海的声音:“淑安公主接旨!”
淑安公主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迎出去跪倒:“淑安接旨。”
福海高声宣读:“即日起,淑安公主禁足公主府,府中豢养护卫全部谴散,放出府中所有非法囚禁之人。淑安每日抄经自省,一日不可懈怠,钦此!”
淑安一下子瘫倒在地,呆滞了足有五分钟,像突然清醒了一样,扑向福海:“海公公,本宫要见皇后娘娘。”
福海一挥手,六名老宫女将淑空强行搀扶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哭喊,强行带进内院。
福海再一挥手,一队内务府侍从开始翻找每间屋子,凡未身着府中制式衣服全部带走。
鹰卫们看了一出闹剧,整齐离开公主府。
苏衡眨了眨眼睛,还未从亲身经历的大戏中回过神来,看到倒地不起的崔桦,赶紧把他扶起来,不曾想扯动了右胳膊,疼得倒吸气。
黑骑们把崔桦扶起来,拿出运宝司秘医调制的醒盐,在他鼻子边晃了晃。
崔桦立刻醒了:“苏兄弟,你的胳膊还好吗?”
福海走到雅公子面前,躬身行礼,然后昂然而立:“传陛下口谕,宣雅公子、苏衡入宫。”
雅公子大步跟上,同时向苏衡使了个眼色。
苏衡的右胳膊实在疼得厉害,却也只能跟着去。
崔桦颠颠地跟在后面:“苏兄弟,你去哪儿,我能跟你一起吗?我的包袱也不知丢哪儿了,客栈也回不去。”
苏衡想了想:“黑骑大人,能把这位崔兄弟先送到我家去吗?不管怎么样,先让我阿爹给他检查一下,尤其是右腿,然后凑合过一晚。其他事情,明儿个再说。”
一名黑骑立刻拽过崔桦:“跟我走。”
“苏兄弟,别忘了你的胳膊。”崔桦心怀感激,一次次地提醒。
福海见这位英俊少年有趣得紧,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孩子真是实诚又聒噪。
公主府的事情还得忙,不过有内务府接手,福海也不用在这里盯着,上了马车。
苏衡跟着雅公子上了马车,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这慌乱得堪称闹剧的一天,实在让人无语,猞猁蹭着苏衡的膝盖,短尾巴不停地甩他的手。
雅公子看到福海的车转过拐角,立刻吩咐:“先去苏家。”
苏衡眨了眨眼睛,不是要进宫么?怎么还能先回家?
“先把你的胳膊整治好。”雅公子习惯性地要踩苏衡,可是看他浑身都疼,尤其是坐下起来都要皱眉,还是忍住了。
苏衡凝望着雅公子微笑,伸出左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肌肉硬度和厚度都不错:“身体越来越好了。”
雅公子悬着心总算放下,忍不住捶了苏衡一下。
“啊,疼!”苏衡一张惨不忍睹的俊脸皱成苦瓜。
马车在苏宅门前停下,苏衡刚下车就看到了苦苦等候的苏家父母和苏伯,一看他们的眼神,忽然就有些想哭,清了清嗓子,皮着嗓子打趣:“阿爹,替儿子整一下胳膊呗,脱臼了。”
白霜落看着苏衡的脸和衣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爷啊,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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