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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唤夏诗去关门,一转头,才想起夏诗叫她打发去书房取东西。
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正要去关门,手刚搭到门边,陆靖一身玄色长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与来人视线交织,惊骇道:“陆靖,你怎么在这里?”
陆靖也知私闯闺阁,是他无理,可既要哄小姑娘,厚脸也算什么,他道:“公主,能否让我进屋?外头有些冷。”
他说着,还装模做样地拢了拢衣衫,十足的搔首弄姿状。
见外头风大,她侧过身,容他进屋。
门一阖上,阿照沉眼道:“你是怎么进来?”
因很快要安置的缘故,她身上穿着轻薄寝衣,满身馨香扑面而来。
陆靖喉结一滑,丝毫不掩道:“翻墙进来的。”
阿照噎住,饶是他们定了亲,总归是还没成礼,他怎能如此行事?
她皱眉:“你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这个时候来?”
陆靖幽怨道:“你白日里为什么不肯见我。”
阿照这才明白,他这是以为自己生了他的气了?阿姐的事也不好说与他听。
阿照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陆靖又想起了周旭昌的话,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他咬牙切齿道:“我听说,宫中的男乐师是你亲自挑的?”
阿照不明白他问这话何意,点了点头道:“那几个乐师不止音律极佳,长得也尤为赏心悦目,若是宴请使团,弹上一曲,当真叫人如沐春风。”
小姑娘饱满的嫣唇一张一合,陆靖越听面色越沉,没听她说完,陆靖捏着她的下巴,低着头,堵住了那张小嘴。
等阿照讶然抬头,男人灼热的目光夹杂了些哀怨,活像怨夫。
这突如其来的吻,叫阿照吓了一跳,还没开得急推开他,已经被困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中。
好在陆靖停了一息,靠在她额上微微喘气。
阿照后知后觉,平复紊乱的气息,问了一句:“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话音刚落,男人又咬了上来,尾音被湮没。
她隐约听到一声恶狠狠的话:“我醋性大,公主敢贪别人的色试试?”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带着热流,似巨大的旋风,将人拆骨入腹。
两人这边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屋外骤然传来夏诗的声音:“主子,话本子找到了,我拿进来吗?”
阿照猛然清醒,一把将人推开,“别、别进来。”
她声音软绵无力,如同湖面上微微荡漾的春水。
屋外的夏诗脚步一滞,还想问点什么,又听见屋内道:“我困了,要歇下了,今夜也叫人不必守夜了。”
好一会,总算将夏诗打发走了,阿照吁了一口气,推了推他,“你还不快走?”
陆靖的手还在她腰上,开口:“陛下让我明日启程去北方赈济灾荒。”
阿照抿唇:“明日,也未免太急了些。”
见小姑娘有些担忧的神情,男人勾了勾唇,“明日还得赶路,这会回去都不知几时了,公主收留我一晚?”
心软的小姑娘,哪受得了他这般哀求的语气,她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褥,替他铺到地上。
陆靖看着地上的被褥,心里立刻浮生了些幽怨,今年的秋日何时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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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病了好几日,太医署的医正道,温泉疗养之法有利于病症。
苏彻本想一同前尽孝,奈何前朝国事繁多,便让两位长公主一同随行。
启程当日,随祯竟以慕名行宫景致为由,要跟着一块去,这话实在是瞎扯了些,行宫荒芜,一直未能修建,算不得好地方,也就温泉称得上好。
太皇太后自是不愿驳这位的面,点头应下。
只是去行宫这一路,随祯对苏羡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稍有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了。
有心人也纷纷暗戳戳猜测,这位绥皇欲和亲的对象便是云华大长公主。
饶是再心里有数的人,也不敢多嘴问一句。
倒是太皇太后因病了好些日子,人也迟钝了些,等到了行宫,随祯忙里忙外,准备周到。
她这才看出来,私下里问了苏羡一句:“云华,他是你的情郎?”
苏羡被这话问得不知所措,忙道:“太皇太后误会了。”
太皇太后只笑笑道:“哀家看他瞧你的眼神,可一点都不清白。”
第六十九章 点头
苏羡噎住, 面上极为淡然,可耳根子还是红了些许,“我与他, 您不觉得荒唐么?”
纵使她贵为金枝玉叶, 可于世俗人眼中,更重看她的和离之身,倘使大魏比绥国强盛也就罢了,可偏生大魏依仗着绥国赢了战事,和离归宗的弱国公主如何能匹配强国之君。
大魏觉得占了便宜, 可绥国的百姓、朝臣届时会说甚?只怕要比高攀这样的词还要难听些。
太皇太后忖缀了下, 苦口婆心道:“喜欢便是喜欢了,又何须在意旁人那点闲话,日子总归是过给自己的,照自己的心意来过,才是最要紧的。”
苏羡眸中茫然之色,问道:“随心而过,若将来后悔了又当如何呢?”
她并非久居深闺的女子, 嫁过一回,自然知晓女子在这世上的不易之处, 他眼下穷追不舍, 往后若生了厌烦之心,她身在异乡,又该如何自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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