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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意思。
她又团了一个大一点的团子。
两个团子落在一起,像一串糯米雪糕。
她心情很好地凑近,真想咬上一口。
这时,两个清扫雪场的工人走过——
“今天造雪机撒了场子吗?”
“可不咋地,现在的全球变暖,每天凌晨不撒雪,雪都存不住。你看那树上的,都是今天撒的雪!”
冷苒苒:“……”
她默默收回想咬一口的嘴。
“啪叽”一声,松柏上的人工雪挂不住了,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她的小陶罐里。
真相不是来的太早,就是来的太晚。
非人工雪爱好者冷苒苒被这个全球变暖的世界伤透了心。
冷苒苒漠然地倒掉了陶盆里的雪,兴致不高地准备转身回去,余光看到傅休蛰从山下走来。
对方一脸寒意,比雪还冷。
冷苒苒决定闪了。
一大早被两个人冷冷扫视,万人嫌人设果真拿捏得稳稳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懒得搞清楚为什么。
一切和她无关,她只想回家泡茶。
傅休蛰个子高,脚步也快,很快走到冷苒苒待过的位置。
他低头,侧面五官格外深邃,眉目英俊,刀削斧凿出几分戾气。
他漠然看着脚下的那两团丸子,简易地搭在一起,形象抽象。
别人或许看不出这是什么——
但是他看得出来。
这,分明就是一个雪人。
昨天的采访放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妈妈小时候给他做的雪人,是他唯一收到的来自母亲的礼物。
今天,她就悄悄来看他。
给他做了这个雪人。
心思极深——
他想。
但是她给我做了一个雪人。
雪人歪歪斜斜。
和他妈妈做的那个竟然一模一样,一样的难看。
如果刚才不是他来的快了点,她明明还想亲这个雪人一口。
她好奔放——
他的手在雪裤里攥起来。
但是她给我做了一个雪人。
-
没有苏梓萱和江洛林的冷苒苒,过了两天日出而休、日落而息的野蛮生长日子。
每天泡茶散步。
对滑雪产生兴趣后,还会扛着雪板去雪道上滑两圈。
滑完雪,她又去找黄绿红老头儿了。
温泉旁边冷冷清清。
我来的太早了吗?冷苒苒心想。
却很快在桌子旁边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绑好的一捆布袋。
上面有张贴好的胶皮信纸,字体苍劲。
【有缘再见。】
冷苒苒想,原来是旅游结束了。
她轻轻垂下眼帘。
她懂的,有缘再见,无缘,再见。
冷苒苒打开布袋,里面躺着一副麻将。
虽然不是讲究的玉麻将,但是普普通通的绿色,青翠欲滴,甚是好看。
她看着石桌上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是堆着飘来的细小雪花。
有感而发,她小声哼唱起了歌——
“台北下了雪,你说那是保丽龙。耶诞夜的配色,也不配黄绿红~~[1]”
把麻将背在身上,她哼着歌。
在雪道上走得像个悠然自得的小散仙,把眼前的美景装进记忆里。
这里的雪真好看。
等搬去蜀南就看不到了。
但没关系。
又会有下一场美景。
走出温泉场,看到有村民卖羊骨头。
冷苒苒停下步子。
村民要喝:“野生羊,好的很哟!几个人吃?”
“一个人——”冷苒苒想起什么,改了口:“三个人吃。”
拎着齁沉的骨头和麻将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想——
算了,多两个人,就多两个人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尽人散。
人生就是人来人去的熙来攘往,得得失失,添添减减,才最逍遥。
-
此时的苏梓萱正在家里辗转反侧。
究竟什么样的资源,才能帮到冷苒苒呢?
祸不单行,《星秀》的主编陈辛迪的来找她妈打麻将。
“Cindy姐——”苏梓萱撒娇道:“你最近做的什么项目,越来越年轻了。”
“就你最甜,”陈辛迪推一推金丝眼镜:“你要推的那个人怎么没联系我助理?”
苏梓萱丧气道:“她不想来。”
“哦?”陈辛迪惊讶地抬眼说:“不是说没什么背景,《星秀》也敢拒?”
冷苒苒出圈的那张雪山神图她是看到了的。
三庭五眼是黄金比例,鼻梁窄细高挺,自带清冷的气场。
年龄小,下颚线条流畅,气质可塑性极强。
是时尚圈最爱的厌世脸,又能走娱乐圈最近火的纯欲风。
身材高挑,腿长腰短……
啧,可惜了。
不识时务,不知抬举。
苏梓萱噘嘴道:“Cindy姐,要是上了《星秀》内页,之后一段时间不就上不了华国杂志的封面了吗?”
陈辛迪笑了:“上封面?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倒是有点胆识,有意思。
她记住了。
苏梓萱嘴甜地岔开话题:“我都想死你了,怎么这么久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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