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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过节总让我主持晚宴,吃不上一口热饭还累得要死,就不能让我歇歇?”
“你是皇后你不去谁去?我不也去了吗?我比你还累呢!”
“那就不能少办几个节宴?那些个臣子,谁稀罕跟咱一起过节?”
“我还不稀罕跟他们一起过节呢!行,能取消的全取消掉,咱都省事。”
皇后继续念叨,雍正继续忍,豆芽替离钺拍手叫好,吉常在全程(0x0)
太吓人了,皇后对皇上有那么多不满吗?这都是可以说的吗?
皇后嫌皇上烦,皇上还好声好气地认错,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如此看来,就,那什么,自己约见赵斌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哦?
吉常在蠢蠢欲动。
皇后发泄了一通不满,说得口干舌燥的,端起酒杯中场休息。
雍正虽然被说得有点恼,但皇后叨叨完轻松了不少,夫妻俩的心好似更近了些。所以,“借酒撒疯”的交流方式还挺好用的,想到这是受了谁启发,他觉得应该给黎贵人一个提意见的机会。
离钺故事配酒喝了两坛,他们中场休息了,她便开始嗑松子。
雍正看看旁边紧张得直咽口水的吉常在,又看看欢快地嗑松子的黎贵人,感觉后者是常年缺根筋。
“咳,黎氏,到你了,你也说说你的意见。”
“咦?我也能说?”
“自然,畅所欲言嘛。”
离钺语速很快但咬字清晰:“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心思太深想得太多,要与你相处就不得不多想,搞得大家都很累。”
皇后瞠目结舌,酒都洒了。
她抱怨都特意拣无足轻重的事说,更倾向于话家常,因为她始终知道,这个鼓励她们畅所欲言的男人是皇帝。
皇帝哪能随随便便被猜中心思?当面嫌他城府深是否过于大胆了?
虎狼环伺,难不成要他做个一眼就能被看透的皇帝?那大清危矣。
以免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皇后补救道:“黎贵人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雍正知道黎贵人没醉,她酒量极好,此时必定清醒的很。
他问:“你怎知我有更深一层的想法?或许我一言一行都无深意,是听的人看的人擅自解读了也说不定。”
离钺以拳击掌,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以往是我想太多,我的错,我自罚一杯。我以后绝不多想,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大家都省心。”
说着又朝向皇后,“都是自家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虑,很不必逐字做阅读理解,莫深想,省心。”
“嗯,好。”一个颇为冒犯的问题就这么开玩笑似的揭过去了,皇后吃了口酒压惊。
雍正被噎得不轻,不想再理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转而问吉常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两位前辈都打过样了,吉常在默念着“绝不论罪报仇雪恨”,连干三杯酒壮胆,而后慷慨激昂地道:
“近日在宫中偶遇一位故人,发现他贼胆包天,竟妄图打探皇后娘娘房中之事!幸好我机敏,佯装单纯稳住了他,并反过来套了他许多话。”
雍正:???
皇后:!!!
你们这些庶妃都是怎么回事?!
话说出口,吉常在就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怕了,她很期待皇上接下来的反应,激动得两手发颤:“那贼子名为赵斌,现下是宫中一小小侍卫队长,与我实乃青、梅、竹、马。”
她着重强调了“青梅竹马”,满意地看到皇上脸色铁青。
青梅竹马之情,一个女人要如何套出一个男人的话,雍正根本无需细想。
吉常在偏要详细地给他解说:“赵斌行走宫中,一见到我就向我表露心迹,我岂是那种头脑发昏的女人?当即就察觉到不对了,于是假装对他旧情难忘,和他花言巧语了一番。”
雍正拍案而起,厉声质问:“花言巧语?朕看是甜言蜜语吧!”
“别急,继续听我说。”他愈是愤怒,吉常在就愈加亢奋,“不过赵斌也不傻,第一次见面没有交代什么东西。我怕打草惊蛇,也没拿到他居心叵测的证据,是以没将此事上报。然后为了弄明白他的目的,问清他背后的主使,我又约见了他几次。”
还见了不止一次?
雍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抖得帕金森似的,皇后连忙抚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吉常在虽然恨不得直接把他气到中风,但也知道那不可能。
所以,该平息皇上的怒火了。
“虚与委蛇几经试探,今天终于让我给弄明白了,赵斌是受了廉亲王指使。不忠不义无耻之尤,连女人的感情都想利用,竟还妄称八贤王,我呸!”
雍正:“……”
老八的确无耻。
吉常在:“皇上爱重皇后娘娘,家事国事常常讲与娘娘听。因此每当前朝发生了什么,赵斌便会来问,意图探听皇上对前朝事务的态度或安排。我既已得知他们的目的,断然不会助纣为虐,更不会与廉亲王同流合污!”
这一番话她说得掷地有声,听得雍正是心旷神怡。
批判老八,政治正确,但不能抵消她的罪过。
吉常在离开凳子,跪地叩首道:“今天即便被误会,我……奴婢也要直言不讳。皇上和娘娘仁爱宽厚光明磊落,从来不屑如他们一般蝇营狗苟偷偷摸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当心他们的腌臜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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