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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开吧,甭耽误我给皇后娘娘选花。”
解决了爱跟风的挑事精,离钺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永寿宫,亲手把花交给皇后,她道:“这后宫是皇上的也是您的,您自己花园里的花,折几枝装饰居室怎么了?”
习惯了以身作则,居然也监守自盗了一回,皇后哭笑不得:“你哦,满口歪理。听多了,我都快把你的歪理当真了。”
“奴婢讲的本来就是至理名言。”离钺支着下颌看她修剪花枝,“皇上都说了要您随自己心情做事,您就别对自己那般高要求了,与顾常在她们载歌载舞谈天说地,被她们轮番送花,不开心吗?这后宫乱了吗?”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皇后无奈摇头,后宫的确还没乱,但确实有人不安分了。聪明的还在观望,憨傻的已开始试探,就比如那些跟风采花的,还有那位胆大包天的高答应。
在宫里乱跑,想偶遇皇上倒还没什么,前几日有个侍了寝的常答应,竟被同住的高答应灌了避子汤。若不是另一个庶妃想借此得皇上青眼,举报了此事,高答应就逍遥法外了。
“不能太过放肆,我若不以身作则,管理嫔妃如何让她们信服?”
“皇后娘娘欸~”离钺夸张地唤了一声,“只要皇上不拆您的台,您就算指鹿为马,其他人也必须信服。”
皇后蹙眉:“你这意思是要我做个狐假虎威的皇后?”
“有什么关系呢?”离钺不以为意,端正严明固然好,但对皇后最不好;狐假虎威固然坏,但对皇后最不坏。“您就算狐假虎威,也顶多是散漫两分,又不会借这份虎威谋害谁,何必苛责自己?”
“不可,不可。”皇后实在不是那样的性格,只道,“采花这事便罢了,你切莫再先斩后奏,否则,我要生你的气了。”
“好吧。”离钺道歉,“是奴婢错了,不该擅自打着您的旗号行事,奴婢知错。”
她是想让皇后知道,许多事都有另外的处理方法,可先斩后奏终归是不好的。
“不许再犯。”
“决不再犯。”
“好姑娘。”皇后展颜。
“咳!”雍正清清嗓子,进了门。
“皇上吉祥。”
离钺对他偷听的行为很鄙视,紧接着就是一句:“奴婢告退。”
她走后,皇后嗔了雍正一眼:“自己的地盘儿,皇上整什么偷听做派?怎的,还不信臣妾能管好后宫?”
“朕当然信任你的能力。”雍正笑着给她倒茶,“不过你耳根子软,不会严厉待人。朕有点担心你被黎氏的花言巧语蒙骗,做出意愿之外的决定。”
于是听了会墙角,好在皇后还是能掌控黎氏的。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臣妾。”
“好好好,朕的错,阿兰用茶。”雍正告饶,忧心忡忡地转移了话题。
“春季将过,天气和暖,十三弟却愈加瘦弱。也不知腿疾到底如何了,问他他只道没甚大碍,不影响做事。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制定不出更好的医治方案,废物!”
关于怡亲王的腿疾,十几年了,皇后也晓得难治,只能开导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十三弟心里有底,想必确实没大碍。皇上实在心痛的话,不如再下旨广寻名医。民间能人异士大都避世而居,或许错过了前几次的告示,这次,兴许就寻到能治好十三弟的民间医者了。”
见他沉思,皇后继续道:“好事多磨,总不能轻言放弃的嘛,多发几次告示也应该的。”
雍正突发奇想:“黎夫人也在民间医者之列。”
“在是在……”皇后犹疑,“黎夫人擅小方脉(儿科),十三弟是疮肿,合适吗?”
“说不定。”雍正沉吟,黎夫人尤擅小方脉,并非只能医少儿。在兰水县二十年,她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医术十三科,她是都会一些的。
十三的腿疾是要紧事,雍正立马派人去黎府问了。
隔日,十三到黎府就医。
黎夫人直言:“王爷这病耽搁太多年了,民妇没有把握,万望恕罪。”
十三习惯了这种说辞,倒也没失望:“夫人切勿言罪,本王慢慢调养便是,有劳夫人了。”
王守贵奉命陪护,也奉命问了一句:“令嫒会有把握吗?”
“她……”黎夫人犹豫,后妃与外男最好是不要扯上关系,哪怕这人是怡亲王,哪怕万岁爷会在一旁看着。可是闺女现在的性子,她不确定能不能替闺女回绝此事。
“我没见过小女动用医术,委实不算了解,大人还是问她本人吧。”
王守贵颔首:“奴才知道了。”
十三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又白跑了一趟。
王守贵回宫回禀,雍正抽空便来元泰殿问了。
离钺建议:“截肢吧。”
“什么意思?”
“截断的截,肢体的肢。”
“混账!”雍正黑脸,“望闻问切一样未做,就胆敢提议截肢?”
“问了呀。”离钺振振有词,“您自己说的,怡亲王患这病十几年了,那他绝对不只十岁,十岁以上,建议截肢。”
雍正把桌子拍得哐哐响:“胡说八道!从未听说过十岁以上就得截肢的!”
“奴婢的医术就这样。七岁以下,绝大多数病都能治;七到十岁,半数能治;十岁以上,哪有病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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