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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可还有当年林岱留给你的药膏?”
“应还有,我让人把药送来。只是不知过了这么多年,药是否还有效。”江殊澜如实道。
“无妨,可以拿来给张太医看看,朕也会派人四处搜寻林岱的踪迹。”
临清筠知道皇帝想要的那种药膏。
林老先生也曾把那药膏拿给他用过,这么多年来临清筠受过很多伤却没留下任何疤痕,便是因为那药膏。
此次他带伤回京,林谨也给他用过类似的药,对治外伤有奇效。
皇帝已经到了要找这种药的地步,看来江柔伤得不轻。
只是可惜,这把火没能把范明真与江柔烧死。
应让人给林老先生传信,让他暂缓回京的步伐,以免卷入这些宫廷秘闻中,难以抽身。
临清筠暗自思忖道。
皇帝沉默须臾,隐晦道:“澜澜,范明真方才说,他被人下了药。你可知此事内情?”
江殊澜面露疑惑道:“是吗?”
“他中了什么药?”
为了柔柔的名声,皇帝没有明言,只说:“太医还未诊明具体是何药,但的确有被人下药的迹象。”
“有我应该知道的什么内情吗?”江殊澜反问道。
皇帝沉默几息,平静道:“范明真说是你故意设计,在茶里给他下了药。”
他已经派人查过,江殊澜的确曾让范明真喝下过一杯茶,这是他们今日唯一的交集。
江殊澜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这位范大人倒也不是第一次攀扯我了。”
按林谨说的,范明真应还未从春日露的药性中清醒过来。那应是江柔咬定此事与江殊澜有关。
皇帝倒是话里话外都把江柔排除在一边,丝毫没让她沾染这件事。
江殊澜假作不知江柔与范明真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直言道:
“我今日的确赏了杯茶给范大人,却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并未暗中动过什么手脚。”
“皇上若是有疑虑,可以派人去查那茶杯,应还在御花园内。”
她的话音刚落,皇后便带着人径直走了进来,冷声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查过了。”
柔柔浑身是伤地还躺在床榻上,她不会让江殊澜好过。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嘴硬吗?”
江殊澜温和地笑了笑,语气自然道:“不知娘娘查到了什么?”
皇后冷哼一声,朝皇帝行了一礼后对跟着她进正殿的人说:
“你们把方才告诉本宫的话再说一遍。”
一名内侍先跪下道:“奴才已将范大人用过的那只茶杯带回,张太医看过后,确认其中还有那药的残留。”
他旁边的宫女也颤声说:“奴婢是尚食局的宫女,春景宴之前曾目睹公主的贴身侍女进过茶水司,又神色紧张地离开了。”
见江殊澜面色犹豫,皇后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痛点,乘胜追击,立即侧首对皇帝说:
“唯阳公主竟在宫中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狠毒事,还望陛下严惩不贷。”
皇帝沉默不语,神情间似有不忍,温声问江殊澜:
“澜澜,你为何要做此事?”
“可是因为范明真悔婚,你怀恨在心?”
江殊澜眉间蹙痕渐深,正色道:“皇上,我与范明真从无婚约,他又如何悔婚呢?”
“当年先帝不是为你们赐过婚?”皇帝问。
“那他可能拿出任何凭证来?”
“那道赐婚的圣旨似乎在你那儿。”
旁人也许不清楚,江黎却知道先帝只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当着范明真的面给了江殊澜。
当时江黎也在一旁。
江殊澜轻声笑了笑,“我从未见过与范明真的赐婚圣旨。”
知江殊澜不愿承认这桩婚事,皇帝不与她作口舌之争。
“那你为何要给他下药?”
“皇上似是已经认定此事是我做的了?”江殊澜垂眸,低声道。
似是有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
皇帝以为她不愿承认,问:“物证与人证齐全,你还欲如何争辩?”
江殊澜朝那位宫女抬了抬下巴,问她:“你当真见过本宫的贴身侍女去尚食局?”
那名宫女立马摇了摇头。
“混账!你这便要改口欺君吗?”
皇后怒而质问道。
宫女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奴婢的确未曾见过唯阳公主的侍女,今日去尚食局的,是云月公主的贴身侍女红丹。”
“她的妹妹红蕊也是尚食局宫女,所以奴婢对她有印象。”
皇后脸色骤变,起身厉声道:“你竟敢攀诬云月公主?”
皇帝沉声提醒道:“皇后失态了。”
皇后阴沉着脸重新坐下。
她实在很难像皇帝一样保持冷静。
柔柔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如珠如宝地宠着长大,现在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皇后方才听这宫女说见过公主的贴身侍女,下意识以为是江殊澜身边的叶嬷嬷,御花园的人也说她曾离开过。
只要一想到柔柔如今的模样都是江殊澜害的,皇后就恨不得将那些伤痛千百倍地施加在她身上。
“来人,去把红丹找来。”皇帝命令道。
江殊澜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出闹剧,很好奇最后会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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