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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按理说,太皇太后一脉是绝对不至于受此待遇的,何况怀恩郡主年已十九,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除了嫁妆,按身份来说肯定是会有封地的。安乐公主是遗腹子,太/祖皇帝在得知妻子再孕时欣喜不已,在孩子连男女都没诊出来的时候便已经选了最丰厚的封地,从自己私库掏出了不少好东西,若不是朝臣阻拦再加上太皇太后劝谏,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可以享受年俸为万两银子的双封地,要知道寻常皇子的安家费也才二十五万两,即使是这样,安乐公主还是有五千两的封地年俸,这待遇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了。
她的后人,不说相同待遇,至少不能连个封地都没有吧?
怀恩郡主的地位瞬间就微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人有空计较这些,因为千阻万拦的,还是没拦住郦芷施行新政策。
京城里气氛瞬间低沉下来,走到哪都能听到学子书生唉声叹气的声音,但政策已下,不管怎么样,都只能认了。
阮卿懒得管这些,穆浈的罪证已经送到南安王府了,有些是查出来的,有些干脆是她们自己伪造的,反正现在就只等抄家了。
郦芷这边准备就绪,吴茗也没闲着,琢磨出了看起来症状和中风差不多的药,阮卿就悄悄去给贾蓉下了精神壁障,贾蓉爱玩,就让他在青楼里死吧,也算是死得其所。
独子在青楼去世,老父伤心欲绝之下中风瘫痪,很合理对吧?
而且她们也有理由禁止开青楼了,郦芷刚穿来的时候就想废了青楼了,但苦于没有由头,突然提出来突兀不说,也势必会遭到大多数臣子反对,朝堂插手毕竟青楼不好听,作为皇帝,只怕说出青楼这两个字都会有迂腐之人跳着脚骂九五至尊怎能说此粗鄙之语,但是这么多年来,郦芷看以上青楼为荣的鬼风气不爽很久了。
抛开依旧在床休养的贾珠,阮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尤二姐的及笄礼是尤氏办的。
王熙凤一怀孕就将家务交出去了,如今她临产,张氏又要管家务又要管儿媳妇,哪来的时间,而阮卿压根就不会管家,贾母一向看不上宁国府,同时也懒得关注尤氏,说白了,让她给尤二姐办及笄礼,尤氏还不够格。
最后想来想去,这事就落到了尤氏头上。
宴会规模并不大,毕竟贾珠还伤者,不宜太闹。当天也只请了一些相熟的亲戚朋友,包括安家的一些人。
阮卿以前对宴会感兴趣,那是因为好吃的多,现在她只要吩咐一声就有花式美食端上来,以至于哪怕这个宴会还算热闹,她也兴致缺缺,唯一能让她感点兴趣的,就是尤三姐说的外祖家请客时见到的那个俊俏小生。
阮卿当时就是虎躯一震,忙坐直身子问道:“什么小生?”
暂住荣国府两年,尤三姐对她也亲近了些,怕她看不起戏子这个身份,便道:“我瞧着那公子品貌非凡,想来也是个人物,听我舅家表兄说,那公子也曾是富家子弟,可惜家道中落,想来也是迫于生计。”
阮卿心道还真不是,人家那就是私人爱好,能在这个时代大胆追求自己的爱好,柳湘莲也算是个人才。
不过她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就认识了,阮卿对他俩的感情发展倒是没什么意见,随他们去吧,成不成都看他们自己。
两个儿子的婚事都尘埃落定了,安夫人脸上流露出一种尘埃落定的温和感来,阮卿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听下人来报,说贾冬和贾敏到了。
此次为尤二姐插簪授礼的是贾敏,虽然她年轻,但父母儿女双全,再加上她是贾珍堂姑,辈分也足够,以及尤氏想讨好贾母等等原因,这事就落到了她头上。
贾敏已经提前到了,在贾母那不知道说什么,阮卿想了想起身道:“我去接。”
安夫人和尤氏也忙站起来,道:“是安国公府的傅大奶奶……?”
阮卿点头,“没事,你们歇着吧,三妹妹内向,你们去才会让她不自在。”
其实是贾冬已经快成催婚狂魔了,阮卿看到她就怵的慌,何况傅婉十七了,性子还有些……说好听了是柔,说难听了就是懦弱,以阮卿的看法,她和尤二姐一样,适合找个明理重情的丈夫。
不是她不想让孩子独立起来,哪怕一个人一辈子守着财产都过得舒服,主要是她们连下人都压不住,尤二姐还能依靠比她强势的尤三姐,傅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等亲戚都不在了,就是被吃了的份。
毕竟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孩子,阮卿也在愁这孩子的去处,傅婉的处境艰难多了,她足有十来个堂亲姐妹兄弟,自己亲兄弟姐妹也不少,活生生的宫心计,小白兔放里面的后果可想而知,何况傅婉嫡女,压着一众姐妹,就更操蛋了。
阮卿都替她糟心。
她带着百灵到前院笑眯眯迎接贾冬,果然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灵秀怯懦的姑娘,阮卿暗叹一声,笑吟吟道:“是婉婉啊,正巧元儿今日在家,你去跟你元儿姐姐还有凤姐姐玩去。”
傅婉下意识看向母亲,贾冬求之不得,略一点头,傅婉这才行礼带着丫头走了。
阮卿松了口气,上去拉贾冬的手:“四妹夫再过几月就要进京述职了,四妹妹说,她家的黛玉也会跟着回京,届时你也去见见,认人孩子。”
林如海之前被郦芷安排到杭州做官了,黛玉和弟弟林晖也在三岁稍微健壮一点的时候跟着去了,不过这次应该只有黛玉回来。黛玉已经快六岁,除了小孩子一些常见的毛病外没有太多病状,林晖却是体弱多病,仍在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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