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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后宅的女眷们反而都没什么意见,倒是阮卿一直无视的几个男人反应最大。
贾赦没资格管二房弟妹,除了脸上露出几分不赞同外,倒是没在阮卿面前哔哔,但剩下几个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敢哔哔,还敢拦。
贾珠是真的担心阮卿的安全,如今世道乱,在京城里天子脚下,总能安安全全的,做什么都可以,但出了外面,尤其是在路上,安全就是一大问题。
他满面愁容,纠结道:“太太,你若是在家里闲不住,可以去庄子上玩,前几年陛下不是给祖父赐了个带温泉的庄子么?要不儿子带你去那玩一趟?”
贾琏就简单多了,王熙凤目前最亲近的长辈就是阮卿,他急着讨好妻子,自然不希望这么一个捷径自己跑了,此时也忙跟着道:“大哥说的是,婶子若是感兴趣,不如跟凤丫头和蔚儿一起去,也松快松快。”
阮卿:“……”
阮卿十分感动,然后把他俩都赶了出去。
这些小辈还好对付,阮卿辈分在那压着呢,宝玉虽然不舍母亲,但也好哄,可贾政就不一样了。
贾母是被吴茗搞定的,她本身传统,但却并不过分迂腐,或者说是懂得变通的,反正阮卿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贾珠兄妹到现在都不婚,她都能抱孙子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就已经是老婆婆一辈了,不可能再与人有什么牵扯,所以听着阮卿是去办正事,还是和大公主一起,住的又是薛家,权当探亲了,她虽然纠结,但想想也就应了,张氏就更不想掺合,她们都通过了,其他人也就没胆子提意见了。
但贾政不同,虽然有孝道压着,但他也确实是个迂腐的人,绝不能容忍自己还好好的,妻子就要跑出去的事情发生。
阮卿对他也很头疼,赶紧给吴茗发了消息之后就遣散了大半下人认认真真跟贾政理论起来:“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先不说有没有那个心力和别人有染,就是有,我也得顾及三个孩子,元儿安儿都在帮大公主办事,我不过是去趟金陵,又有何不可?”
贾政跟她相处了二十多年,虽然平时不怎么见面,但大概性格也了解了,闻言虽然气愤,但并未失去理智,道:“可你是我妻子。”
阮卿想想也是,目前还真就没有已婚妇人办差的例子,但是:“家里自有大嫂子和凤丫头照顾,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奴隶。”
贾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有丫头过来报说国公爷来了,吴茗将他提了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贾政气哼哼地将东西全部搬出了正院,但也算默认了。
这是个有些愚孝的传统封建男人,但同时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好处就是,他从不将女人看在眼里。国家,君主,父母,子女,都要比妻子重要,阮卿一是帮大公主办事,勉强沾了个国家和君,二也是贾政并不喜欢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答应了。
阮卿一边庆幸还好当时占了贾代善的身份,不然今天她在荣国府绝对没有这么轻松,一边又开始暗中观察,不管怎么说,贾琼和怀恩郡主说的那个内奸,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在走之前,她想先试探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贾母和张氏还好说,很少能接触到吴茗的东西,但阮卿可是经常跟她们一起行动的,要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那简直致命。
而在悄无声息收拾东西离开前,安春也避开了所有人,悄悄去了一趟娄家。
他和娄熙之前便相识了,只是娄熙对她的示好一直有些犹豫,安春这一走,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拜访本来有正经流程,但安春不耐烦等,也怕大张旗鼓的让阮卿知道,她武功高,想来想去,就抹黑走了后门。
因此娄熙刚熄了灯想歇息,看到安春扔进来的纸条差点没原地栽了。
他心里暗斥安春轻狂,又忍不住有些欣喜。咳了一声对身边小厮道:“今夜不用守夜了,都退下吧。”
娄熙一个大男人,也很少让人守夜。小厮不疑有他,低低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他才磨磨蹭蹭地走到窗边,轻轻敲了敲窗纸,感觉到回应后才打开窗户,下一秒一个黑影就闪了进来,安春扯着他的衣领笑嘻嘻站稳,道:“惊喜吗娄兄!”
她其实更想搂脖子,但想着娄熙不是她那两个哥哥,也就收了蠢蠢欲动的手。
娄熙板着脸斥责一声:“大半夜闯人寝室,你名声不要了?”
安春不以为然道:“我以前跟着大哥剿匪的时候,还跟小弟住一个帐篷呢,这有啥。”
娄熙脸色更绿了,虽然知道贾珠不可能让妹妹和别人睡一张床,多半是分开的铺盖,但他心里还是膈应的很,一膈应就想赶人:“你今天来想干什么?”
安春道:“我家太太要回金陵探亲啦!这一去估计得一两年,那事你给个准信,答不答应。”
娄熙:“……”
他自然知道安春在说什么,但也从来没见过自己提婚事的闺秀,震撼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安春上周跟他提过很多次,他也拒绝了很多次,只是这次……娄熙有些犹豫,想了想问道:“……我是……愿意的,只是你能答应我辞了大公主那里的差事吗?”
这也是他无法容忍的一点,或者说大部分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无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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