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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侍卫要从一个门里出来极其困难,但现在的情况射箭误伤的可能不小,因此只能憋憋屈屈地将从各个门里提着刀杀出来,阮卿就是这个时候跳下来的,顿时局面更混乱了。
阮卿提起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他的母亲已经被误伤死去,她只来得及救起他一个,然后另一只手提了一个,同时精神控制一个拔刀砍过来的叛军转而攻向自己一方,清了好大一片路阮卿才敢把手中吓傻了的孩子往安全处拖,将人安置好后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凌厉的刀锋袭来,下意识回头想格挡,谁知中途一把长刀横插进来,她看到安春站在高处,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握刀的手虎口处已经裂了,鲜血沾满了她的手心,她却连眉头都没挑一下,一松力刀一抖就直直穿进了那人的喉咙里。
两人都没功夫寒暄,阮卿上前把孩子接过来,塞到安全区一个妇人手里,随便捡了一把刀就跟了上去。
公主府的侍卫终于全部出来了,将本就已经死了大半的叛军围了起来,至此,这场战役胜负已定。
援军来了,一直畏畏缩缩躲在家里的谢大人陪着笑点了一百护卫,这才敢威风凛凛地上街去安抚百姓。他不能说是两袖清风的好官,但也没烂到狗见了都想咬一口的地步,再加上有贾珠和宝钗为主派发抚慰金,金陵城的人还是很快冷静下来,那笔银子价值不菲,活下来的人只要没参与进去,就都能给发半两银子,不过主要是薛家出的。
本来盛清竹和阮卿是想让安春和贾珠一起,但她拒绝了,正好宝钗这个时候找上了门,说薛家可以提供一定的财力支持。
阮卿沉吟许久,同意了。
宝钗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反而是最能适应环境的那个,说的通俗点就是看人下菜碟,话不太好听,但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当大环境普遍重男轻女,探春那么强势精明的女孩都没能逃脱作为牺牲品的结局,她就乖乖收锋芒,听从母亲安排,只在人际关系和她不经意的举动中能看出一些野心,但当他看到阮卿和大公主甚至安春一个庶女都能随心所欲,打拼事业,她的野心就绝不会止步于薛姨妈一直念叨的给她找个好人家上。
她能最快接受现状,并且对自己的想法环境做出调整,这样的人,只要给她机会,在哪里都能过的很好。
只要她下定决心,只要不是完全碾压的对手她都能应付,别说阮卿现在送回去的薛蟠还重伤着,就是他完全健康,恐怕也比不过宝钗。
阮卿跟贾珠和大公主说了一声就同意了。
她是这么跟大公主说的:“……虽是陛下宽仁,心怀天下,并不计较身份性别一事,但毕竟世人多愚昧,能力如何说也说不出来,只有做出来的功绩是实打实不容辩驳的,那丫头我也熟悉,是个有能力的,不如让她一试,也并不会有太多损失。”
盛清竹不由得想起了现在还被一些胆大的纨绔子弟当作猎艳场所的书院就觉得心梗,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此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金陵城的大多数百姓虽然恐惧厌恶薛蟠,但对素有贤名温和大方的薛大姑娘颇有好感,一场救济下来,宝钗的名望甚至一度大过了大公主。
不过盛清竹倒是不会计较这个,她在头疼怎么跟皇帝写折子。
虽然薛家已经出了全部的善款,但皇家也不可能完全隐身,不然造反赈灾全让人家干了,那皇帝是干什么吃的?
但是吧,这事有涉及安亲王,她也不好妄作定论,抛开亲王身份,那还是她的长辈呢。
但是现在关押起来叫嚣着自己是安亲王世子的男人……盛清竹又觉得离谱,她的堂兄长什么样,她还能不知道吗。
无语完了就是深深的忌惮……此人说的很多东西都完全对的上,如果真是如此,那安亲王简直,其心可诛。
证据确凿的话,就是亲王,也难逃一死。
她越写越烦,干脆把笔一扔,迟疑了一下,问侍女道:“贾珠呢?”
侍女低着头想了想,道:“许是在和贾二姑娘一起去安置孩子们了。”
盛清竹闻言沉默了一下。
那天被抓去做人质的三十多个人里,只活下来六七个,多数都是不超过十岁的孩童,很多人在最绝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护着怀中的孩子。
盛清竹叹了口气,道:“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走吧,我手里还有些庄子,可以签订契约做个良民,若是不愿离开家乡,就各给发十两银子,我再托……薛家照顾着点。”
侍女恭敬应是,垂着头离开了,盛清竹微微出神目送她离开,这才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金陵有叛军作乱,屠杀百姓三百余人,消息传到京城,皇帝震怒,派太傅谢恒和荣国公,分别带领一众文臣武将赶往金陵,同时不顾宗室反对,将疑似叛军头领的安亲王下了大狱。
这么多年来,宗室皇室都自认为地位特殊,毕竟旁人造反再酷烈的手段都使得,但皇家宗室造反,最严重也就是判个圈禁,伺候的下人一个都不会少,曾经还有前朝废太子晚期圈禁的三十年里创造下五十多个子女的壮举,这也就让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反正我投了个好胎,我姓盛,就是干什么皇帝看在宗正和宗族的面子上放过我,那为何不做个咸鱼,甚至更放肆一些呢?
但郦芷看他们不爽很久了,可以说很多王朝都是被这些无限摆烂的宗室贵族坑没了,甚至皇帝本身还行就是猪队友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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