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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流已经不想吐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约在咖啡厅这件事了。现在比起这个,他更关注接下来怎么接五条悟的话。
“你们来到我这边的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五条悟开头就直奔主题。
青鸟流并不意外,五条悟一向看碟下菜——只要他有心,没有人会讨厌他。
“我的目的是找到我这边的五条悟,如果不是五条悟过来,我也不会来。”夏油杰说道。
他神色平常,紫眸澄明,里面倒映着一抹温柔的冰蓝,那蓝有着水的柔、苍天的淡。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接而在紫与蓝的相映中,碰撞出了别样的色彩,仿佛海与天的交界,融合得恰到好处,但又不失自己的特征。
是黑夜深处带有人间烟火的味道,蘸着暗与蓝的深邃,水花喷洒析出的彩虹。
恍惚朦胧中,在某一瞬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五条悟推回以前。
那是他青春的三年,灵魂刻写挚友字样,永远的One and Only的潘多拉之盒。
是时空胶囊,是他缅怀曾经,但又冷静的审视过去,迷茫且无措的肆意挥洒的少年意气。
如果后面没有发生那些接二连三,令人应接不暇的事,或许以后的日子会像从前九百多天一样,他们偶尔打闹,互相捉弄。
勾肩搭背延续学生时期的恶作剧,气得周围人恨不得把这俩倒霉玩意扔出地球。
只可惜这都是如果,是假设那些阴暗的事都没有发生的猜想。
杂物间的某个相框里,那张唯一的三人相片,早已暗黄。
可能总有些人来时热烈,走时决绝。
似两条平行线,它们可以无限趋近于0,但终究不会相交。
青鸟流游离于人设外的另一半灵魂居高临下的旁观这一场默剧,只觉曾经的三人组各个都有问题。
一个不说,双唇紧闭;一个不听,置若罔闻;一个不看,熟视无睹。
前者偏偏心思敏感,间者偏偏性子冷漠。唯有后者虽看清了,却对两人有着过高的期盼。
若说夏油杰叛逃五条悟仿佛当头一棍大脑空白,那最为惊愕诧异的就是家入硝子了。
她虽然和两个同班男同学关系不错,但始终男女有别,加上她也不想紧跟两个大龄儿童的脚步。所以经常是给两人打掩护,看戏的角色。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活动,家入硝子基本不参加。
而从两个男同学的交往上看,家入硝子一直对他们很有信心。就是那种闹归闹,我俩终究是死党的关系。
是以在那个酝酿着苦夏和沉闷的日子,家入硝子继续把两人代入成闹别扭的小学鸡,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当一切都猝不及防的发生后,家入硝子那半个月,抽了三十盒烟,平均一天两包。
没有人想得到三人中最有原则的夏油杰,最后会是离经叛道到俗世不容的那个。
讲句难听的话:五条悟叛变的可能性都比夏油杰高。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
执拗的理想主义者,终将死在自己的理想上。
“那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五条悟收回在某一瞬间发散开的思绪,神情如常的说道。
他的眼罩早在来时的路上就摘下了,没有什么深层的原因,眼罩的功能不过是帮五条悟集中注视,减少对其他事物收集、计算的消耗。
如若五条悟想,戴不戴眼罩其实并无差别。
而取下眼罩,也只是五条悟突然想那么做罢了。
“我有些猜测,但不肯定。”夏油杰摇了下头,而后迟疑的接道,“……【悟】可能是在收集某些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
“他要做的事到后期我已经看不透了,但我想,一定是很危险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表现得很平静,仿佛五条悟最终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他做的事会威胁到这个世界吗?”五条悟又问。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冷得冻人。
夏油杰怔了下,他看出这个世界的五条悟眼里冰冷的火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说的危险,是对他自己而言。悟不会伤害……无关之人的。”说到后面,夏油杰有些含糊过去的嫌疑。
其实他本来是想说无辜之人的,但思及后面五条悟做事愈发乖戾狠断,被拖累牵连的无辜之人一大把。饶是再有滤镜,也说不出这话,所以才临时改为无关。
确实无关。
只要离得远远的,可不就是无关。
对夏油杰的这番话,五条悟不抱信任。
如果夏油杰中间没有停顿犹豫那一下,他或许会勉强相信那么一点点。
“有没有人说过你对五条悟的误解很深?”寻常人说起自己的名字会觉得别扭,五条悟不是寻常人。所以他半点不觉得别扭,说的很自然。
——原理很简单,在五条悟看来,名字不过是一个个体的代号,相同又怎样,知道不是自己就行了。
很具有割裂感的说法。
正如五条悟这个人,他平时嬉笑轻佻,看上去浮夸且不靠谱。
但碰上他认为的要紧事,或是惹怒了他,五条悟身上的那份神性就会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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