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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恰好是他的机会。
顾客走的差不多,蔺洵这才靠近柜台,“掌柜的,你们这里收绢花吗?”
掌柜眉头一皱,他们也收绢花,可只收相熟的匠人,他们品质更稳定,他们?他打量石氏的手掌,很明显石氏才是做绢花的人。
“收,”掌柜的想着和气生财,做出日后庆幸万分的决定,“先看看品质。”
那就是有门了,蔺洵把包裹放在柜台上,徐徐掀开包裹皮,掌柜眼中的惊艳再也遮掩不住。
好,好精巧的凤凰!他小心托起凤凰,生怕碰坏了,先仔细看凤凰的做工,细致又小巧,在一堆花朵绢花衬托下更加美丽出众,真有百花之王的风范。
至于那些花朵绢花也栩栩如生,定格在花朵最美的一刻,或含苞待放,或娇羞含露,或雍容绽放,美态纷妍。
“这东西,还行叭,也不稀奇。”掌柜收起眼里的惊艳,老道的谈价格,东西他志在必得,可价格能压则压。
蔺洵微微一笑,东西不稀奇,他精心搭配过的颜色稀奇,至于价格倒不是重点。
“匠人以后还能做出相同风格的东西,这次托我投石问路,也不知道掌柜的能出什么价格?”他重新把包袱盖上,掌柜眼神不由自主的一暗。再看蔺洵胸有成竹的模样,心知他的急切已被看穿,为了留住这个老匠人,只能叹气说:“罢了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东西全留下,一共五两!”
“掌柜觉得合适就合适吧,我不还价。”
一锭小巧的银锭出现在柜台上,蔺洵收了银子就走。
第二十六章 卖女尽孝的秀才(五)
掌柜的提出五两,看他走的那么干脆,还有点后悔给低了,万一下次不来了呢?
他补了一句,“下次有好的,价格更高!”
“嗯。”蔺洵带着石氏就走,石氏从头到尾没开口,等到了僻静无人处终于说话,“相公,五两!五两银子啊!”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呐!
“拿着过过瘾。”蔺洵开玩笑的把银锭子塞到她手上,石氏真的接了放在掌心,着迷的说:“冰凉凉的,原来银锭长这样,我只见过一串串铜钱,扎实的很,这银锭子就能换五串吗?”
“不能。”蔺洵说。
“啊?为什么?”
“还能多换到几十枚铜钱。铜钱换银子会有损耗,一千挂零才能换到一两银子,反过来也是。”至于挂零挂多少,就要看当时的物价和当时的银价。
石氏一听,珍惜的把银锭子放进怀里,“那还得好生收好,相公我们快点回去继续做绢花。之前三百文的碎布还剩那么多!”她盘算,三百文换五两的买卖,值啊!
“就是为赚银子才来的。”蔺洵无奈点拨她:“刚才能卖出五两,主要是那只凤凰绢花用的织金缎子好,平常的织金端要二十多两一匹,我们怎么买的起?而且碎布里好看的布片都被我们用了,剩下的真的只能糊鞋底。”
“捡漏啊!”石氏格外失望,她还以为能很快赚到五十两银子,上次跟小草说话,打听到之前有丫鬟提前赎身,杜家就要五十两。
蔺洵心说,他还没讲到高端市场的饱和和店铺之间的竞争等等,绢花这东西对富人来说不值一提,而穷人买一朵又会戴很久,涉及到消费频次问题,他没想跟石氏说这么深入,留着以后讲。
“去布店买布匹,做新的。”他道,“一次卖五两的事可一不可再,先从普通的绢花做起。”
“喔。”石氏心想,对,她是被五两银子晃花了眼,踏踏实实的赚钱不好吗?
布匹店还是那个模样,他们选五种图案各扯了三尺,这就花去三两多,还没买铜丝绣线呢。做绢花售价高,可成本也不低啊,好看的布料都贵。
把布料收好叠好,掂量指头大的碎银和铜板,“去吃面。”他突然说。
“包袱里还有饼子,相公饿?”石氏忙从包袱里取出杂粮饼。
“难得出来一趟,你就不想尝尝鸡丝面的味道?花不多少钱,再赚就是。”蔺洵不由分说的走到面摊上,“两碗鸡丝面。”
“好咧!”摊主响亮的应和一声,麻利的手脚已经下面进锅,热气腾腾的大骨汤一煮,冒出十足的香气来,再加上一勺子提前爆炒过的臊子,提香开胃,好吃的不得。
石氏惴惴不安的坐下,平时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奉给二老或者幼子,像他们这样独自享受的还真没有,石氏觉得屁股下的凳子犹如长了钉子,扎的她坐立不安,可面一上来,喷香的气息钻进鼻子,她在看相公大快朵颐,也试着挑起一筷子。
真香!
“吃,面不好带,给二老带两个肉包子。”蔺洵补充说,啊没想到随手点的小摊味道都如此鲜美,运气真好。
听到二老也有,石氏这才放心,呼噜噜吃完面连汤都喝干净,而相公已经去旁边的肉包子摊打包好。
等他们两人走回家时,天色已经黑透,家里人早就吃过饭,只在锅里剩了点锅巴和菜根。
蔺洵没说什么,推出三个包子,“给孩子带的。”石氏就拿着包子先回屋。
蔺洵轻轻敲着窗户根,老娘十足不耐烦的:“已经睡了,啥事?!”大晚上的,咋不清静呢?
“有事跟爹说。”
“就不能白天说?”蔺老娘刚说完就被身边的老汉扯了一把,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说:“进来罢。”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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