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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不解其意,正要发誓,石氏先告诉她,“你想听娘说,绢花手法是能够传家的宝贝,你自己做了赚钱改善生活都可以,只一个不能外传,传的越多越不值钱。所有娘才要你发誓。你想明白。”
小花点头:“我想明白了,就好像隔壁村大叔点豆腐的手法,他也只传给一个儿孙后代。我懂。”秘方本来就是不能外传的。
也不知道小花是不是真懂了,她也才十三岁还没到考虑嫁人生子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先发誓吧。石氏把发完誓的小花扶起来,“来,娘从今天开始教你。”
她从劈线说起,一点点的告诉小花该用什么手法缝制,什么手法能保证针眼看起来最小。
小花粗粗学过针线,一点就透。母女再把小树小叶重新交回屋里,四人待在最亮堂的屋子里,除了做午饭就没挪过窝。
下午时分,去县城的蔺洵回来,二十朵绢花换成了二两银子,还买了油盐等等必需品。
原来做这个这么赚钱呐!小花若有所思,她看着娘只花了七八天功夫做好,这么一算,岂不是一个月能赚五六两?十两银子就是巨款了!
小花怦然心动,再加上她自己的话.....不得了不得了,她已经算不过来了!
一想到这个,小花学起做绢花更加起劲,几乎白天黑夜都在忙活,再一个现在也没人盯着她们,晚上想点灯就点,小花的时间都花费在这上面。
石氏心灵手巧,小花自然也不差,甚至小树也很有天分,明明在屋里玩,却能觑到空档说,“大姐,该用绿色线。”说着准确的从簸箩里挑出需要的颜色。要不是两人才五岁根本捉不稳针,肯定会被石氏捉去赶工。
石氏和小花双管齐下,花半月时间赶工出四十只绢花,又换到四两银子。正要一鼓作气再做出一部分,蔺洵却让她们暂且停手。
“为什么?”石氏不解,快到年底不是正该一口气多赚些钱吗?到了年关不论贫富,大家手里都宽松的很,愿意买点东西犒劳自己。
“本县的客户已经饱和了,再卖也卖不上高价。”实际上蔺洵每次去店内都会顺便观察销量,因为绢花定价稍高二百文一只,差不多一天才能卖出一只,现在本县的销量已经逐渐慢下来,做多了也只是积压而已。
“那,咱们去其他地方卖?”经过这段时间的引导,石氏也逐渐开始开动脑筋,“隔壁的花木县也就隔了二十多里,去一趟也不费事。”用相公的话说,这叫占据空白市场。
“去倒是去的,不过得换个方式。”蔺洵盯着小花和石氏,“小花先跟我去一趟。”
“我?”小花指着自己。
“这场戏,还需要你们两母女出面。”蔺洵激她,“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小花挺腰,信心十足。
这一天,花木县里的首饰店迎来了一个少女,穿着简单的青色衣裙,只在裙角和袖口绣了小花,低调中透出美丽,少女身姿挺拔,漆黑的头发只挽成双丫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双丫髻上一边戴着一串流苏花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又调皮又美丽。那串流苏花朵从顶端颜色逐渐减淡,到了尾部已经近乎白色,花朵也从大变小,最小的才米珠大,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少女进店后四处张望,似乎找不到想买的东西,她沮丧的摇摇头,正要抬步离开,店里的小二忙拦住她,“姑娘想买点什么?我们店可是花木县最大的首饰店,我们这里找不到,别的地方更找不到了。”
少女迟疑,“真的?”
“那当然。”店小二十分骄傲,他说的也是事实。
“那有像我头上的这种,但是更适合妇人戴的吗?我想买来送给我娘。”少女羞涩的说,“我找了好多店都没找到。”
“呃...”店小二卡壳了,刚才说的大话好像在自扇嘴巴。
眼看少女又要走,见多识广的掌柜忙从柜台后绕出来,“姑娘请留步,不知道你头上的珠花又是从哪里买的?”
“这个嘛...”少女摸过头上的流苏,“是主家心情好赏的,我也不晓得从哪儿买的,我要是知道也不用上店里来问啦!”
这倒也是,掌柜捕捉到主家两个字,心头飞快的调出本县富户的名单,好像也没谁家的女眷戴过类似的东西啊!可放过少女那就真的错过消息,他厚着脸皮问,“姑娘说的是哪里的主家?”他问不到可以问同行啊,只要晓得到底是哪户人家。
少女咯咯直笑,“这不能说,说了主家会生气的。”她笑过之后微微福身,“多谢掌柜,我就走了,再也问问别的店。”说吧少女径直离开。
掌柜让小二跟着少女看看她去了哪里,小二气喘吁吁的回来说,少女叫了牛车离开了花木县。
掌柜一拍脑门,心里有个人选,连丫头都□□的这么懂事有礼,又不是本县人的,那就只有隔壁县城的那一家了!
弄清缘由后,掌柜的就急了,他们首饰店追的就是一个新奇和独特,倘若隔壁县城都流行到高门富户里而他们还没察觉,那就妥妥的失职了。
第三十章 卖女尽孝的秀才(九)
花木县的首饰店最近刮起了新风,他们到处联系相熟的匠人想要找出最近流行风格,费尽唇舌的描写当初在店内看到的风格,终于有人好像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个妇人前段时间有拿着类似的东西来过?但我嫌贵,让她走了。”本来嘛,完全没售卖过的风格还要价一百五十文一只,他脑子打铁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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