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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娘提出的彩礼他也全盘照收,照顾刘毅跟是不再话下,羞答答的过了门。这中间就有一年多的空档,他并不了刘月娘的情况。
至于仇九恩嘛,蔺洵一时不好判断,到底是原本就有仇九恩这人,还是因为他没有出现当冤大头所以仇九恩填补了这个空位。
不过貌似仇九恩脑子比原主好使,已经远远避开出去走镖,刘月娘正在努力自力更生,隔着河岸能看到她带着孩子正努力收获,刘毅小小的身躯正在费力的拖着竹筐,然后带在河边清洗泥巴,洗干净晾干是要让收菜商带走。
这副场景看起来是很凄惨的,但蔺洵就是很想不合时宜的笑一下。
嘻嘻嘻。
原身对刘毅多好,他自己又没有孩子,对刘毅关怀备至,出门什么时候都想着刘毅给他带,甚至还亲自抽空教刘毅读书习字,教导做人的道理,家事是从来不需要刘毅操心的动手,刘毅比起村里其他到处乱跑的孩子,硬是肤色白出一大截,那时候谁不说原身对刘毅尽心尽责啊?
刘毅还在费力的清洗着白菜,一边诅咒仇九恩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菜,足足十亩!不光是刘月娘累,他人小力小也根本忙活不过来。可不收菜眼看着过冬的钱都没有,只能撑着身体慢慢收。
正想着快点收完,刘毅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河里。冰凉的河水立刻打湿棉衣,让他的挣扎变得微弱起来,手臂酸疼的抬不起来,刘毅连呼救都来不及,就陷进河中间。
其实这河水不深,最多到成人的腰部,可对孩童还说就是灭顶之灾,刘月娘也粗心,没听到孩子的挣扎。
难道我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幼年夭折?刘毅的脑子被河水一泡,已经混沌起来,在他正要放弃挣扎时,有一只大手拎起他的后颈,把他成河水里提溜起来,猛拍他的肚腹和背脊,一下下重的堪比虐待。
重手之下,刘毅不由自主的哇一声吐出河水水草和淤泥,吐到最后已经没东西可吐。
“刘娘子,你孩子掉河里去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毅睁开被淤泥糊住的眼睛,正好撞进一双眼里里。
那双眼睛他很熟悉,曾经装满了慈爱和欢喜,现在只有淡淡的厌恶和嫌弃。
嫌弃?刘毅恍然大悟,自己一身都是泥,拎着这个一个泥猴,谁也高兴不起来。
还毁了他一双鞋,蔺洵无语盯着自己的鞋面,故事还没开始,最重要的丑角怎么能提前退场呢?
刘月娘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从蔺洵手里抱过刘毅,“毅儿,你没事吧?”
他有事!湿透的棉衣贴在身上又重又沉,还冷的发抖,跟抱着冰块差不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毅已经被风吹的发抖,嘴唇发白。
“应该是冻着了,刘娘子干活儿的时候也要留心周围,孩子人小一下子滑河里去,幸好被我看到。带回去灌点姜汤吧,不然容易得风寒。”蔺洵摆出一副热心村民的模样,交代要怎么处理后续。刘月娘拼命点头,然后抱着刘毅走了。
刘毅在他娘怀里,忍不住回头看他,只觉得曾经熟悉的人变了好多,都快不认识。
当夜刘毅果然发起高热,一直降不下去,刘月娘又折腾着起来借药,蔺洵已经回了州府,是蔺老汉送去的。
家里没人干活,看起来乱糟糟的。
刘月娘费力劈柴,一边劈眼泪一边咕噜噜往下淌。以往都是仇九恩悄悄劈好捆好,然后堆在角落里,只等着她用,现在自己干活,才知道其中的差别。
刘月娘折腾了半夜才烧热一锅水,把刘毅放进去泡着驱寒,刘毅背对着她,刘月娘一边擦洗孩子的背脊一边说:“毅儿,娘准备找个人来照顾你。”
“找谁啊娘?”刘毅话刚问出口,立刻明白其中含义,他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会不懂?他缓缓的坐下很想劝娘在等等,只要熬过前五年就好。
五年后,爹就会来到这个地方,然后他们就会重逢...
可看到娘的两手,刘毅又劝不下去,曾经那也是一双绣花拿书的手,白嫩柔软保养良好,如今糙的不成样子,满是细小的伤口和伤疤。
“好,娘找一个罢。”刘毅重新平静下来,假装小孩的语气说:“娘这么辛苦,早该找人照顾。”
“我心疼娘。”
刘月娘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孩子懂事能接受新爹,她却不能忘了自己的孩子。就算真的要找,头几年她也要做好避子准备,至少在毅儿成年之前不能生下其他孩子夺了毅儿的资源。
她既然下定这个决心,自然要先放出风去,多跟同村的妇人相处,然后抱怨着干粗活的辛苦,在别人开玩笑说找个人帮忙时,含笑不语。
只是风声放出去,合适的人选却没有。想娶她的男人也有,可要么不同意她带着孩子过去,要么家底不厚本身就指望媳妇干活补贴家用,选来选去就只有一个曾经被她拒绝的人选最合适。
蔺洵听到风声时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处理公务。
修水渠一事罢了,他就被调到将军书房听用,瞧着大将军处理公事,偶尔给他出主意。
长州物产不够丰富,蔺洵就寻了记忆中高产或者耐寒的作物让大将军去寻来,分到庄子上看能不能适应长州气候,然后考虑怎么延长现有产物的储存期,免得漫长寒冬没有东西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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