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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慢慢展开手里的画卷,同时问:“知道是谁拿来卖的吗?”
“账本册子上有登记,但是这上面是二十来年的账,未必能查清。”掌柜抹着头上的汗,小心回答。
而九皇子已经无心追究了,他忽略浓重的樟脑丸味道,被手里的画卷震住了,居中的几个字很是常见算不上什么大作,好看是好看,但比它好看的还很多,反而是侧面的题诗,字迹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最通俗的楷体,能够写到这个程度,没有五十年的功底,绝对写不出来!
题诗下面还有私印,归真散人。他不知道归真散人是谁,另外一枚印鉴又是谁的,只能小心的卷好画卷,吩咐他们谁也不许泄密,带着画卷回去。
父皇强烈要求的字画,如果能够献上去必定是受青眼相看,但是他这么突然的冒头,又会不会受到别人联合起来的攻击呢?九皇子就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犹豫不决。
如果他转手交给别的兄弟,也能卖一份好,同时安稳保险,不会有人针对他。九皇子是这么劝自己的,安稳的能拿到手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但第二日,他还是带着画卷义无反顾的进了宫,敬献。
都是同样的血脉,谁还没点野心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孝子贤孙(二十六)
京城的消息总是慢吞吞的被传到其他地方,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慢,但蔺洵早就在京城里布置了消息点,所以只晚了半个月,他也收到消息。
九皇子顺利的找到老皇帝想要的东西,老皇帝龙颜大悦,于是...又给九皇子布置了新的任务,继续去找另外位名家的字画。
蔺洵差点口茶水喷出去,这老皇帝可真是...儿子多了不值钱,办到了他想要的事情,并不会迎来另眼相看,反而顺手就把难办的事情交给他。
但是,能不能不要逮着头羊薅毛呢?老皇帝要找的那副画,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最后个收藏家,是当时的学生献上来的,被他随手收了起来,按照惯例应该成了陪葬品,正在地下睡大觉。
老皇帝可真会使唤人。
九皇子现在会不会苦不堪言呢?冒了这个头后,不仅没能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把其余的兄弟都给得罪了,让你显摆!不是能耐吗?继续啊!
九皇子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他怎么就时脑抽想要出这个头呢?反而把自己的退路断了,如今是不得不跟其他兄弟抗争起来。
管家看他这么忧愁,只能先劝他:“殿下,都成这个样子,您是不得不站出来,要是再缩,不定成什么样。”摆明车马,至少现在不会被欺负,如果退缩回去,结局会成什么样子就很难说。
“也只能这样了。”九皇子只能这么说,他收拾好东西,开始新轮的寻找。
而另外边,乡试的时间到了,蔺洵想着自己的功名该更新了,就报名参加了这届。不得不说,就算是做生意,有个功名好处也是有的,至少没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到。
从前代开始,商户人家也开放了科举的权利,于是无数的商户子都涌进了这场游戏里。
蔺洵还站在外面等候检索时,就有人过来打招呼,虽然蔺洵很少跟这些交往,并不妨碍他们都认识蔺洵,毕竟是当年的案首,院试也是第,这么强劲的对头,谁碰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蔺洵之前不参加考试,他们可是兴奋坏了,现在他来,其余考生又是难过又是兴奋,不知道神话会不会被打破?
蔺洵跟他们随意寒暄,想搭腔就说两句,不想说话就沉默,他们也很识趣的改换别的话题。知道后来,艾子衍出现。
艾子衍已经考过好几次乡试,始终落榜,这次觉得有多了几分把握,这才过来参加,结果在排队时看到熟悉的人影,心下紧,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这次肯定考不好。
他极力躲避,不想被看到,但蔺洵还是看到他,看他那么不情愿的样子,蔺洵也就没有继续靠近。
平心而论,灾舅子事小姑,是个人都讨厌,非要在好好的夫妻中间搅和,闹的家人都不愉快,最后能把好好的夫妻都拆散了,当然,闹事的婆婆或者岳母同理。只是艾子衍没有在中间当好这个桥梁的作用,才闹的两边都不爽利,积怨颇深,再然后就发不可收拾。
现在嘛,两家没有任何关系,自过自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都是自己的选择。
进去考场又出来,三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出考场的人,各个都臭不可闻,摇摇欲坠,恨不得早点回去洗漱干净。
蔺洵身清爽,甚至不需要人搀扶,自己回了客栈收拾干净,完全不需要别人操心帮忙。
杨氏连声抱怨他,怎么考试也不说声,还是她自己看着不对劲赶过来的,蔺洵安慰她:
“娘,考个试嘛,又不会什么大事,考完了我还能自己回家。”
要是杨氏知道凡尔赛这个词,必定喷他脸,还让不让别的考生混了?!
蔺洵打着哈哈,他这是凡尔赛吗?只是考场进的多而已,里面又好玩人才又多,超喜欢里面的。
考试的结果很快公布了,自然是榜上有名。蔺洵迎来满门宾客,数不胜数,又要开流水席请邻居们吃酒,蔺静自然要回来帮忙。这次她相公也考中了,虽然是最后几名,但毕竟是中了啊!简直是皆大欢喜。
她知道,考试前弟弟花费了很大功夫,费劲辅导这个姐夫,当然姐夫也是个听劝的,不会觉得被自己小的人辅导有什么丢脸之处,按下心思来好生学习,彻底苦读,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辛苦,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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