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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贱婆子生了个好儿子,心黑还手辣,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委屈求全,好话一堆一堆的往外冒。而蔺洵只是轻轻的敲击着手指,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说高兴也不说生气,就这么看着。
直到张三虎忍不住了,他才说,“我也有心放你,可是你知道我娘的秘密...还拿来威胁她,与其让你不停的勒索银子,还不是直接把你料理了,对吧?”
“要知道花在你身上的银子,也不少了,外面买个壮年男子,也就几十两银子。”
蔺洵说完后,紧紧盯着张三虎的神色,眼都不错,果然,张三虎在听到我娘的秘密时,露出的神色波动最大,恍然大悟中又带着几丝后悔。
他当然不是后悔自己的勒索,而是觉得,哎,早知道就别要钱这么狠,把人逼急了对他也没好处。本来张三虎觉得自己拿点妹子的钱花花天经地义,不知不觉就要的多了,上次更是一开口就是五百两,所以张氏把他赶了出去,并且好几日没见他,所以张三虎才会大着胆子去找蔺洵,想要探探外甥的底,结果彻底把张氏惹毛了。
张三虎暗暗后悔,口气只能再放软一些,“瞧你这说的,咱们才是一家人,我就算知道了,还能到处说去啊?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嘴巴闭的死紧。”
“一家人?”蔺洵冷笑一声,“一家人都这么勒索,要是没关系还不定成什么样子。况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还是永绝后患比较好吧?”
他这么说,纯粹是在诈对方,看看张三虎到底知道什么秘密,能让张氏这么紧张,甘心忍受敲诈。
张三虎听到一家人这个词语,讪笑着:“虽然我跟你娘不是同一个爹,但总归是同一个娘,血浓于水,当然是亲的不能再亲,她又没有别的亲人,能数上号的不就是我吗?”
蔺洵手攥紧了椅子靠,这又是一个他不知道的信息!而且,这事本来就还有更多的疑点。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张氏讲述她跟纪孟涯是怎么认识的,说道是在郊外的某个道馆,张氏寄居在那里,所以才碰到了上香的纪孟涯。
此前他以为,张氏父母双亡,这才回寄居寺庙,既然有兄弟自然会有父母,何以还会住在别处,除非有什么条件限制,让张氏没办法跟着父母一起居住?
他的猜测已经越来越接近事实。
“那也未必,毕竟跟舅舅比起来,我娘身份贵重的多,不是吗?”他继续试探着。
张三虎撇嘴,鄙视之情溢于言表,“贵个屁!还不就是个私孩子!”他看到蔺洵皱眉的表情,立刻改口,“贵重贵重,比我贵重多了!”
但蔺洵已经捕捉到了私孩子这个词,他只用略想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张氏跟张三虎不是同父所生,那么亲生父亲必定身份不低,才能按头让张父带好这顶婚后发生的绿帽子。可是等到张氏稍微长大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她送去了寺庙寄养,自然是寺庙的条件更好些,只要多花银子,就能照顾的服服贴贴,但逻辑还是不对,肯定还有他没发觉的地方。
只可惜张三虎知道的事情也有限,还是他偷听到的,然后用语焉不详的话去诈张氏,张氏心里害怕这才百依百顺。
现在又被蔺洵炸了回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抖个一干二净。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双生疑云(十七)
但蔺洵再想打听出来张氏亲生父亲的信息,张三虎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个都是偷听来的,更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如果知道,还不拿去敲诈?两头吃多痛快。
蔺洵反复确定了这个事实后,暂时把张三虎留在了那处暗屋子照顾着。张三虎他不知道,但如果要查,并不难找,只要能找出张父张母的关系网,从里面细细的筛,总能找出来的,凡是做过的,必定留下痕迹,不是吗?
别人他都不放心,只能让刘果悄悄的查找,慢都不要紧,一定不能惊动其他人,刘果默默颔首,答应下来。
蔺洵想着,等找出是谁后再去跟张氏摊牌,不料张氏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蔺洵今天刚刚当完值,骑着马才到大门口,就发现桂嬷嬷居然站在门口等他。
这可不常见,他跳下马问桂嬷嬷有什么事情,桂嬷嬷笑着说,老太君请他去用晚饭。
晚饭是经常去吃,通常都是他主动去,老太君叫他比较少见,大概是今日一时兴起,蔺洵是一边问一边朝着正堂走去。
但跨进正院的门后,就发觉出气氛不对劲的地方,平时喜欢在正堂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们一个都不在,正堂安安静静,一点声息都不闻。而偌大的院子外面只站着跟桂嬷嬷资历相仿的两个嬷嬷,
桂嬷嬷等蔺洵进了院内,轻轻推了推,然后跟老嬷嬷们分别站在大门口,是个守门不许进出的架势。
蔺洵跨进正堂,老太君高座,左侧站着纪孟涯和彦氏,都是神情严肃,不发一言。
纪重勤跟纪文雯都不在,小辈里独他一个,自然显得古怪。尤其是,管着张氏荷花院的齐嬷嬷正老实跪在堂下,一声不吭。
蔺洵见礼后站在一旁,等着长辈们先说话。
老太君一直板着脸,看到任何人来都没缓和,等蔺洵站好,就对着齐嬷嬷道:“人也来齐了,你当着众人的面,好生说一遍。”
蔺洵这时候去看齐嬷嬷,才发现她头发散乱,额头磕出一块血痕来,显然先前就已经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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