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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你现在在哪?”
听到这个名字,华生愣了一下,集中起注意力。
“我说过……这是一个选择,夏洛克,你只有八个小时。”洛可可并没有之前的人质那样害怕,但她的呼吸声依旧很重,“你可以试着找到我,但到了那个时候,前面你所听到的生命之音将会停止演奏。”
之前的流浪汉回来了,他装作不经意地擦过夏洛克,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夏洛克将小纸条摊开,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凝重的神情一点点舒展开。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说了,这是一个选择。当然,我的建议是,更简单的那一个。”洛可可快被自己的台词逼疯了。
“看来你已经替我选好了?”夏洛克将纸条捏成了球,塞进了口袋,“OK ,我会自己找到线索(key)的。”
“这一次究竟是什么?”华生在夏洛克挂断电话后问道。
“炸弹客给了我一个选择,是解开图片上的谜题救密集场所的上百人,还是救洛可可一个人。”明明是严肃至极的话题,夏洛克的口吻却比华生想象中要轻松。
华生有点吃惊,这是死牌,无论夏洛克选择哪一个,都不是最好的。
“所以你的选择是?”
夏洛克嘴角弯起一个笑容:“Both.”
——
在电话挂断后,洛可可舒了一口气,夏洛克比她想象中更值得信赖。
在获救之前,她从未想过要坐以待毙。洛可可透过玻璃窗,寻找着对面楼房内的狙击手。两幢住宅楼隔得并不远,一扇一扇窗户扫过,很快她看到了架在窗口露出很小一截的枪口,以及悬浮在狙击手头顶的气泡。
今日不全是不幸运,阴天没有刺眼的阳光,洛可可能勉强看到狙击手紧贴在窗边的气泡。
人很难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在同一件事物上,洛可可还记得曾经四十分钟的课程都能折磨得她够呛,何况是视线紧贴瞄准镜、视野里只有一只小柴犬呢?
不信你被强制盯着玻璃杯看一个小时,看看是你先恨不得摔碎玻璃杯还是玻璃杯恨不得被你摔碎←_←她相信在她睁眼前,这位狙击手已经待岗了很久,所以留给她的等待不需要太久。
山姆开始在洛可可身边左右踱步,每一次踱步到洛可可身后、狙击视野的死角,它都啃咬一下捆住洛可可的绳子。每持续三秒,洛可可都会提高双手告诉山姆回到狙击手的视野内。如此反复,身后捆绑的绳子松动了。
接下来洛可可只需要死盯着对面那位狙击手的气泡就行了,即便看不太清,但只要气泡里的影像一有大变动,就说明狙击手在开小差。
对狙击手来说,这是个小任务,但对洛可可而言则关乎性命,你们说谁更有耐心?
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看穿一切的洛可可。
狙击手气泡内的影像变了,红色的小点也停在一处不再晃动。洛可可决定赌一把,她从座位上弹起,蹲身抱起山姆便滚到窗户旁,进入狙击手的死角,然后藏在墙壁后飞一般地拉上一边得窗帘,接着是另一边。
做完这些后,洛可可感受着心脏飞快的撞击与跳动,差点紧张哭了。
不过这样还不够,洛可可盯着怀里身上捆满炸弹仍吐着舌头狂摇尾巴等待夸奖的山姆,再想想对楼那位狙击手,深感自己已经被埋下了阴影。
对了,千万别让她求这部分阴影的面积。
——
据说流传最广泛的人生三大错觉:手机震动,她喜欢我,我能反杀。
狙击手的三大错觉:女人被绑着,狗被拴着,我的对手只是女人和狗。
于是这位“犯罪顾问”手底下的职工,本着拿着狙击枪原地瞄准几个小时就能拿工资的心态,坐在一把椅子上,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监控着一位女人和一条狗。
多么轻松愉悦的工作,坐他个八小时后走人,或者中途接到命令后对着不能动的猎物开一枪。
女人醒来的一个多小时后他开始走神,这和以前定点狙击目标不一样,这样的猎物看到身上还有狙击枪的红点,就绝不会轻举妄动。
当他开始思考工作结束该吃点什么的时候,女人突然动了,在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时间内,她抱起地上的那只小狗滚进了视野死角,等狙击手的重新贴上瞄准镜,连窗帘都被拉上了。
该死,这简直是他职业生涯中的耻辱,如果不解决一定会成为犯罪界的笑柄。
不过他把这次的任务想得过于简单,没有带除狙击枪外的其他武器,但对于女人和矮脚狗而言,足够了。
自信满满的狙击手先是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女人和狗没有打算出对面的住宅楼后,带着装有狙击枪伪装用的高尔夫球袋,直冲对面的大楼。
门是半掩着的,他从包里拿出狙击枪后推开,客厅里的沙发上只有那位被他打晕后捆绑起来的老人。
卧室里传出带着杂音的收音机声,狙击手放轻脚步声靠近,推开掩着的卧室门,视野里依旧没有人,估计是逃到别处去了。
他关掉床头的收音机,掏出电话准备向那个人报告自己的耻辱。
突然有东西从床底窜出,死死咬住了他脚踝上的一块肉。他疼得大叫了一声,枪口朝下,食指刚碰到扳机,又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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