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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个个人精,看出颜殊黛有想法后也不会故意和她去竞价,除了季许。
此次竞拍的后半场只剩他们二人在争夺,起此彼伏的竞价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两人不对劲,连见惯大场面的国际拍卖师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尴尬。
她刚说完一个数目,他那边就举牌。
“四百万!”
“四百一十万!”
……
颜殊黛看出他今天是一定要和她对上,大概是刚才她特地换下他的外套让这小子憋了一肚子气,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个结果,于是示意费淏停止竞拍。
尽管她今天不是捐款最多的一位,但本场价格第一高的拍品是颜玉的珠宝项链,第二高是她捐赠的油画。无论如何,颜玉的提及度都不会少。
“四百五十万第一次……四百五十万第二次……四百五十万第三次……恭喜23号四百五十万!”
季许看到她停止举牌有些惊讶,毕竟颜殊黛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
宴会一散场,费淏即刻来到季许的身边:“季总,我们大小姐想见您一面。”
季许微眯起眼,吊儿郎当地站起来:“带路。”
一楼的风雨连廊,颜殊黛如玉的小臂上挂着一件黑色外套,后背轻倚在石柱上,好整以暇地盯视朝她走来的季许。
季许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刚才连他的外套都不愿意穿,现在却要见他。
但不满的郁愤下还是无法自控地生出一丝期待,他不争气的心跳又在作祟。
他站定,唇角轻扯了下:“找我?”
“拿着。”颜殊黛将手上的外套还给他。
季许的脸一下沉了,声线讥讽:“怎么,就这么嫌弃?”
颜殊黛淡淡解释:“不合适。”
明知她的意思,季许还是故意问:“哪里不合适?”
就好像一定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亲手在他心口狠狠剜上一刀,他才能死心一样。
颜殊黛心头涌起一股烦闷,她想在今天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掉,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轻叹了口气说:“季许,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怪我,但你应该成熟点,季明潮只剩你一个儿子,你继承季氏是迟早的事,有没有我都一样,我的出现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季许自嘲地笑了笑:“是吗?你真的觉得一样吗?你明知道我是为了配得上你才同意他的条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和他多说半句废话,季家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恶心!”
颜殊黛看着他眼底的猩红,刻意将声线放得冷硬:“好,就算如此,但现在这样不好吗?姥姥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这难道不比你在拳击馆当陪练一个月挣一万块医药费好吗?”
“你的那些同学,就算是江大出来的,现在年薪也不过几十万,好一点的上百,而你一毕业就是季氏的总裁,季明潮可以给你的起点,是你靠自己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的终点。”
“即便你讨厌他,恶心他,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父子情,但你也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季许,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
季许眉眼阴沉,紧盯着她质问:“因为我现在对你来说不是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抛弃我,是吗?”
颜殊黛语气坚决:“没错。”
季许轻嗤出声,像是失望至极,立即转身离开。
*
回公司的路上,颜殊黛突然改了主意:“去锦州府。”
她现在烦躁得很,急需找一个乐子。
她在这也有房产,和物业打了声招呼就上了简戌那一层,按下门铃。
简戌一见是她,诧异之余不免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她倒是熟门熟路地进去坐下,一点没有不请自来的自觉:“给我倒杯咖啡。”
简戌:“没有。”
颜殊黛不满地蹙起眉头:“那你家有什么?”
简戌勾了勾嘴角:“只有水,要不要?”
她没好气地警告道:“你说呢?”
话虽那么说,但简戌还是从厨房里倒了杯咖啡出来。
要不是他今天在家办公,刚好煮了咖啡提神,怎么可能她一来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这又不是她家,保姆二十四小时待命,备着她喜欢的东西。
金色马赛克杯往她面前一放:“你到底来干嘛的?”
颜殊黛抿了一口咖啡,一杯见底方才悠悠开口:“我明天飞一趟巴黎,一星期后回来。怕你到时候见不到我太想我了,所以先上来让你看一眼。”
“怎么样,看够了吗?”
简戌明知道自己应该不理会这么暧昧的话题才对,但一对上颜殊黛,他心里总攥着一股劲,不想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他啧笑了声,挑衅道:“我要是说没看够呢?”
“没看够啊,那就难受着吧。”颜殊黛嗓音蛊人,说完后优雅地拍了两下沙发,拎起包包起身。
在简戌面前站定,然后俯下身,朱唇和他银白色的耳骨钉靠得极近:“不过你要是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多陪你一会。”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简戌身体一僵,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滞,他极快地调整过来,刻意像之前那般不屑一顾道:“那就,慢走,不送。”
颜殊黛踏出家门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简戌的态度表面上和往日并无区别,但她还是能察觉到一点细微的差别,就像是在心里对她立起了一面玻璃墙一样,看不见但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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