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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组长一脸茫然手忙脚乱接住系统。
五条悟对着松代一树的质疑立马换了一副面孔,颇为无辜的眨眨眼:“谁惹到我了?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APTX4869在后面胆大包天的小声开口:“五条悟不知道个鬼的不知道。”
它仗着自己离五条悟比较远,壮着胆子蹦到后勤组长肩膀上,小声给松代一树上眼药:“你在五条悟面前叫过的第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不就是他。”
松代一树是真的一下子没想起来:“啊?”
“遇见漏瑚那次,”APTX4869提醒他,“我给你开了死亡托管,你以为登出世界了,就开始按流程上报姓名然后喊人拉你起来,结果被五条悟听见你叫后勤组长名字了。”
松代一树听见他提醒,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就这点子事至于让五条悟记到现在???
他哭笑不得,走过去一把捂住醋缸子瞪向后勤组长的眼睛:“就这点事你也要记这么久?”
五条悟被他捂住眼睛,主动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控诉道:“可是你当时跟我说他早死了。”
五条悟说起松代一树跟他说过的话简直如数家珍:“你说你昏迷之后只喊死人名字,还说想要我想被你叫还早得很。”
后勤组长看向系统小声:“我什么时候死了?”
APTX4869:“……五条悟的心里吧。”
他肯定无数次在醋死的深渊里把后勤组长砍成十八段了。
天,谁知道五条悟把松代一树那随口扯的几句话记了那么久。要不是翻了一下数据库,它一个系统也要忘了。
松代一树被他复读机一样的控诉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把手从他眼睛上取开,对着他的眼睛叫了好几遍:“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行了吧?”
“不行,”五条悟盯着他看了半天,抬手抓住他刚刚从自己眼睛上取开的手指,捏了几下之后才颇为恶劣的压低声音开口,“你现在是清醒的。”
明明和之前一样都是拉着他的手捏来捏去,但搭配上这句话,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被赋予了一些令人耳热心跳的含义。
再加上那句清醒的……他还想要多不清醒的时候?
松代一树没脾气的瞪了他一眼,把手指从五条悟手里抽出来,不客气地一把糊到他脸上:“既然身上伤好了就起来准备回总局吧。”
局长还等着后勤组的上报世界毁灭原因呢。
“你开车来的?”他转身看向后勤组长。
“车在医院停车场,我下去挪。”后勤组长任劳任怨起身,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吃的狗粮已经顶一年的量了。
他现在只是个无情的司机。
APTX4869落在副驾驶上,忍不住把电子眼转到后面去看。
松代一树板着脸坐上车还没多久,就被一个蹭过来的的白毛脑袋弄的破了功。
白毛冲着他眨眼睛:“理理我。”
他到这个世界还没半天时间,就已经纯熟的捡起来了那一套让松代一树心软的本事。
尤其在他通过松代一树的表情不对,看出来了他对自己多少有那么一点愧疚的时候……
五条悟一边买可怜一边把自己形容成了一颗被人始乱终弃的没人爱小白菜:“我好不容易才跨越世界来找你,你是不是开始不耐烦了,你没有新鲜感就不爱了。是不是七年之痒到了,我们都二十年了,再加一年都要三个七年之痒……”
松代一树被他念念叨叨的脑仁疼,干脆利落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终止了这场唐僧念经。
“爱,”他脑仁疼,靠在五条悟肩膀上,“你少说几句我更爱。”
“不行,”五条悟起劲了,他越说越觉得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的,“你都不好奇世界是怎么回事,我说我要去找你们局长,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找局长,松代一树……”
松代一树耐心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早说晚说不都得说,他现在问了之后待会到局长那里不还得再听一遍。
五条悟:“我不。”
松代一树:……
他久违的心累,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刚刚进任务,面对那个臭屁神子的时候。
他曾经觉得五条神子偏爱摘星揽月,不屑唾手可得。
而现在他发现,五条悟其实是这样一种绝对自我且得寸进尺的生物,他会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就去索要你绝对纯粹的感情,要成为绝对特殊的唯一。
然后在得到这些之后,他就会变本加厉,伸出蠢蠢欲动的手,去试探这份纵容的界限,这段偏爱的终点。
而作为被试探的对象,松代一树无奈地勾住他脖子,一头扎到他怀里,语气颇为无赖:“那就不说吧。”
反正他迟早会听见的。
五条悟:?
一直留了一只耳朵在听热闹的后勤组长没忍住喷笑出声。
现在看来,他觉得他之前担忧松代一树会被吃的死死的属实是多虑了。
这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事事顺着你但又句句噎死你的松代式交流方式放在自己身上能气个半死,但是看别人吃瘪倒是很快乐。
“什么都不说你就安静点,”松代一树的声音逐渐小下去,埋在五条悟怀里逐渐放松了身体,“让我稍微睡一会。”
他今天一天乍然大喜大悲,脑域早就要过载了,趁着还没到总局,他先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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