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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忠勇侯把谢晚害得这么惨,就算不用太子说,他也会出手,既如此,太子何需多此一举?
襄国公很快就注意到,刚刚认祖归宗的小孙女,自从进门后就一直跟在陆骁身边。
“难道你们两个……”襄国公脸色再度难看起来。
陆骁矜持颔首:“孤与娇娇两情相悦,望国公爷成全。”
“……”襄国公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云霏霏手足无措地看着陆骁,红着脸,低声嗔道:“殿下……”
陆骁侧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襄国公面无表情地转身,来到谢晚面前,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也没听到太子说了什么。
“晚晚。”襄国公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你当真不记得阿爹了?”
襄国公刚才浑身杀意的模样吓到了谢晚,云霏霏跟着陆骁离开后,她便一直躲在谢肆身后。
谢晚抓着谢肆后背的衣裳,小声道:“阿兄……这个人是谁啊?”
襄国公听到女儿喊谢肆阿兄,猛地抬眸看谢肆:“晚晚记得你?”
谢肆挺直的脊背蓦然僵硬,简略地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说还好,襄国公听到女儿受这么多年的苦,最后居然还被当成贱妾卖给人牙子,简直肺都要被气炸。
“刘福!”
管事听到谢晚遭遇的那些事,也气得满脸通红:“小的在!”
“立刻去将府医请来,让他好好检查晚晚身上的伤势,再让人请老夫人过来。”
十五年前谢晚失踪之后,襄国公夫人大病一场,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平日里都待在自己的屋里养病,如今还不知道女儿已经回来的消息。
管事不敢耽搁,连声应了,转身匆匆而去。
襄国公道:“太子殿下,立刻派人将忠勇侯卖官鬻爵证据带过来,明日一早我便进宫!”
忠勇侯敢如此欺辱他的宝贝,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会帮女儿和孙儿们加倍的讨回来!
陆骁立刻将候在外头的魏行喊了进来,让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襄国公。
“这些都是物证,人证的名单也在里头,明日孤便安排你与这些人见面。”
襄国公接过其中一本卷宗快速翻阅了下。
陆骁道:“还有一事。”
襄国公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
“如今娇娇,”陆骁顿了下,改口道:“如今霏霏及云裴还是忠勇侯的庶女,当务之急便是让他们脱离忠勇侯府,回到谢家认祖归宗。”
这些年忠勇侯仗着自己是荣贵妃的姻亲,又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已经得罪不少人,后来惠嫔进了宫,成为景帝的宠妃之后,更是在京城中作威作福,树敌众多。
只要襄国公起了头,无需陆骁再多做什么,这些年看不惯忠勇侯的那些政敌们,自会想办法推倒这堵墙。
云家人可不止忠勇侯一个人当官,忠勇侯的长子跟他那些兄弟姊妹们,手底下也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即便荣贵妃的母家承恩伯府有通天本领,也救不了云家。
襄国公眸光微闪:“太子殿下所言即是,云家这艘大船就要沉,他们兄妹二人绝对不能被牵扯进去。”
云霏霏心脏紧缩了一下,细嫩的手指微蜷。
襄国公与太子的对话,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忠勇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要让他们倾塌居然也只是眨眼间的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福说晚晚回来了,真的吗?晚晚呢,晚晚在哪?”襄国公话音刚落,一道苍老且虚弱的声音便从堂屋门口传了过来。
云霏霏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拄着拐杖,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老妇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谢晚听到声音,也同时回过头去,怔怔地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中间,头发白花的老太太。
谢肆身形高大,俊美刚毅,将谢晚本就娇小的身子衬得愈发娇弱纤细,丰姿冶丽,绝世无双。
襄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晚!”襄国公夫人拄着拐杖,飞快来到谢晚面前,浑浊的双眼盈满了喜悦的泪水,脸上的皱纹透着一丝沧桑。
谢肆轻轻拍了拍谢晚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她是我们的娘亲。”
襄国公夫人年少时亦是貌美倾城,即便已是白发苍苍,亦看得出她的眉眼与谢晚有几分相似。
襄国公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叫人看了害怕;老夫人却是气质温和,通身娴雅得体的书卷气息。
就跟谢肆一样,谢晚对这个看到自己后,便泪流满面的老妇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听见谢肆的话,谢晚迷迷糊糊地喊道:“阿娘……”
襄国公夫人还不知道谢晚痴傻的事,听见睽违十五年的“阿娘”,眼泪愈发汹涌地往外涌,失态地抱住女儿。
云霏霏看得红了眼眶,转身拭泪。
谢晚有些手足抚措,学着小时候哄一双儿女的模样,抬手帮哭个不停的老太太拍背,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啊……娇娇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的。”
襄国公夫人终于察觉女儿的不对劲,眸色错愕,抬头望向襄国公时,才发现襄国公身边还站着太子及云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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