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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撒被点醒了,“你是说……我可以……?”
宁王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你可以做什么本王可没有说,你想如何去取瓦剌可汗之位尽管抓住此行机会,但有一点,”宁王本来和煦的笑容立时变得狠绝,“如果你做出不利于大明的事,引得我社稷有损的话,不需要皇上如何,本王第一个举刀叫你们回不去瓦剌!”
哈撒觉得背后发凉,他原来的桀骜不驯被宁王吓的收敛起来,连话都不利索了,“那,那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让我顺,顺,顺顺利利的登上汗位。”
宁王这才又恢复了原本的笑意,“办法总是会有的。”
马车到了王府门前,宁王下车便看见自家来了不速之客,纪荣带了几十名锦衣卫,如同警戒般镇守王府,他看了看纪荣,又看了看车夫,示意其将车里的哈撒带走,车夫会意,镇静的挥鞭远离。纪荣等来了宁王,连忙上前朝他跪拜,“小的见过王爷。”丝毫没有注意到宁王私会外族。
宁王见危机已除,对着纪荣和颜悦色道,“纪大人请起,纪大人来做客,怠慢了。”宁王不打算请客人进府喝茶。
纪荣也不在乎被怠慢,“王爷,请你入宫,皇上从黄昏一直等到现在了。”他看了一眼月相,已经快要亥时了。
宁王不带犹豫道,“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吧。”说罢便要进门。
纪荣语塞,从来没有抗旨都能如此潇洒的。宁王眼神瞥了他一眼,暗自冷哼一声,与纪荣擦肩而过。
“王爷!”纪荣转身唤道,一手拦住了宁王的去路。宁王低头看了看拦在胸前的手臂,直接一掌朝纪荣袭去。纪荣连忙躲避,宁王攻击不断,招招致命,纪荣只得防守,狼狈不堪,再这么下去,宁王一定会取了自己性命,而皇上一定不会追赠自己封号,纪荣只得变换招式,以攻为守,一击直接拍向宁王心口,宁王看着这凌厉的攻势,并不慌乱,从容面对,纪荣仿佛看见了他嘴角的揶揄。
宁王被纪荣一掌直击心口,顿时向后倾倒,府中侍从惊呼,“王爷!”,“王爷!”两三人纷纷上前扶住他,宁王咳了几声,再次看着纪荣。
纪荣暗叫上当中计!
就见宁王半咳半喘的说道,“纪大人,本王如此受伤了,还要跟你走么?”
纪荣满脸黑气,挤出了两个字,“不敢……”
宁王甩开两侧,站的英挺,“那么,纪大人会好好替本王在皇上面前解释的,对么?”说罢也不听纪荣答复,直接转身进了大门。
不懂一路和托齐称兄道弟,今日他回到京城,托齐仍旧意犹未尽,硬邀请了不懂入了瓦剌使团的馆驿,众人又是一通豪饮,不懂好容易抽身逃出,急着来宫中复命。虽然朱厚照并未传命召见,他却不想让朱厚照等他太久,想把这一路见闻都上报给皇上。
朱厚照一人在乾清宫的暖阁里,面前放着众多的精美珍馔,但是一口也没有动,此刻他正等待第二次领命而去的纪荣,黄晟向他禀告不懂求见,他居然茫然,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瓦剌使团还是不懂奉自己旨意迎入京城的。
不懂来到内室,对着朱厚照行礼后摆出一个非常得意的姿势,“这次瓦剌使团来,看来是真的诚心商谈的。”
“哦。”朱厚照显然没有任何兴趣。
“那个托齐王子啊,是个人才。这次如果我们两方诚意相交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解决边患,多年来烦恼的问题或许有了转机。”不懂表达出一路所思所想得出的感悟。
“嗯。”朱厚照此时此刻心在门外,并不关心什么瓦剌。
不懂觉察到了他的走神,连忙走近了几步,在他身边坐下,“还有那个哈撒,一定要当心,我们今天晚宴的时候,他并不上心,总是言语拆台,吃到一半的时候人居然还溜走了,我看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得派人好好看住,说不定京城里那些望风而动的人也在搅浑水。”
朱厚照耐心将尽,没有兴趣听不懂的良策,“太傅一路奔波,一定辛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懂有些愕然,之前那个和自己秉烛夜谈,商讨国事的人怎么今天全然变了?
“皇上,你,没事吧?”不懂目光探究。
宁王回府后刚坐定,又有人前来拜访,这次是陈卓,“小的见过王爷。王爷,皇上等你……”陈卓是来宣旨,不过他被宁王的脸色吓的够呛,想到朱厚照方才吩咐自己的阴郁脸庞,他还是对着宁王继续说道,“王爷,皇上,皇上命小的前来迎王爷入宫,皇上还说,王爷在蓟王府上沾染了菜味酒味,命小的送来亲王常服一套,伺候王爷更衣后再进宫。”
宁王终于没有忍住,捏碎了手中茶杯,整个厅堂的人都跪地不敢看他的脸色。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回京第一天,就要应对朱厚照的如此招数,宁王阴鸷的瞥了一眼陈卓身后宫中官宦手捧的华服,忽而装出一副诚挚的样子,“啊呀,啊呀,陈公公,本王今日被蓟王府酒宴上的歌女啊,香拳捶痛了心口,恐怕是无法去皇宫了,你说该怎么办?”说完,他一手揉了揉心口,双眉紧簇,“啊,有点疼。”
陈卓吓的话都说不出,宁王揉着自己的心口,从正厅慢悠悠的离开了。
陈卓十万火急奔回乾清宫,看见暖阁里朱厚照和不懂,才停止了步伐,把气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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