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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破涕而笑:“那我也要跟着夫人一辈子,傻了我还能给夫人守门,准比门口那个榆木脑袋好!”
    十七耳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复又睁着鹰隼似的眼睛左右巡查。
    辛越笑着嗔道:“别胡说!十七最是能干,连顾衍都敢……”说着忽地收了声,面上又淡下来。
    芋丝撩起帘子,边将手炉递到辛越手中,边道:“前院请了丘神医呢,也不知谁受了伤。”
    “什么?”辛越惊道,“什么时候?”
    辛越大急,心中滚过七八个猜想,顾衍受伤了?还是他肩后的伤裂开了?还是毒没清干净?
    手上无甚章法,弯腰胡乱套上鞋袜时,心中还在想,他们辛家终究是出了一个女情圣。
    站起身却被红豆搀了一把:“夫人莫急,应是倪管家,奴婢回府时听说倪管家在宫里受了伤。”
    辛越一顿,仍是披了外衫往前院急步走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辛越才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轻声商讨“恐要倪管家受些苦楚,这伤口邪门得很,须得划开,才可知里头如何。”
    “等等。”辛越扬声喊道,进了门一眼就看到一道黑影坐在靠窗的榻上,看不清神色,却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只一瞬,她就移开了眼神,走到老倪跟前,方能看到老倪白着一张脸,额上满是冷汗,躺在榻的另一侧,一只腿盘在榻上,另一只腿耷拉在外头。
    老倪颤着声欲撑起身子:“夫人,见过夫人。”
    只是一动,头上的汗就如瀑布似的落个不停。
    被辛越一把按下:“别动。”
    丘云子亦向辛越行了个礼,辛越忙将他扶起,道:“不必划开皮肉。”
    她走到老倪身旁,一眼就看到他小腿腹的伤口,伸手揉了揉眼,看得清晰一些。
    伤口处是珍珠般浑圆的血洞,此时微微往外渗着血,丘云子在旁说道:“倪管家所言,暗器打入他小腿便没有取出来,然老朽已细细摸过,并无异物,老朽是怕……有别的机巧或,毒。”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一章是不可能追回老婆的
    第54章 、顾衍,我看不见了
    辛越扯了扯嘴角:“是有毒,不过也有解药。”
    “嗯?夫人,何解?”丘云子将手指放在伤口处轻轻抚了一下,指尖捻着血液放在鼻尖嗅着。
    她伸出手也想用指尖捻点儿血液来证实心中的一个猜想。
    手刚伸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十分自然地收了回来,顺带勾了勾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好在丘云子还在沉思,老倪哀哀痛得眼睛都不睁,长亭弓着腰在偷偷扒拉丘云子的药箱,在她眼皮子底下,趁机摸了一瓶黑色药瓶,末了还十分狗腿地抬起头冲她讪笑。
    当是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的。
    至于长榻另一边的那人,辛越自动地忽视了。
    她清了清嗓子,将这珠子的机巧一一道来:“这珠子表面淬了毒,若他力道大些,让珠子穿身而过,你的腿或命就保不住了,”老倪的脸色遽然白得像雪,她又放柔了语气,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若是这般打入你体内,珠子会在你体内化开,里面,是解药。”
    “这下手之人,心思倒巧,”丘云子恍然,不由点头赞道,颌下的胡须一颤一颤,似在应和。
    不过马上感受到两道不善的目光,连忙肃了神色斥道,“……巧什么巧,年纪轻轻如此毒辣,白白要倪管家疼上一段时日,若不是夫人点醒,恐怕划开皮肉,更要受罪。”
    顾衍冷冷扫过他,耳边听着辛越熟稔地娓娓道来陆于渊的拿手暗器,面上无波无澜。
    沉静的声音响起,“给她也看看。”
    几人同时都愣了一下,不知这话对谁说,说的又是给谁看。
    一个侍卫,一个脚不能抬的重伤患,一个神医,一个隐藏的重伤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丘云子,毕竟是神医,又在顾衍手底下讨生活,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极好的。
    应了一声便请辛越往顾衍那边的榻上坐下,拿了软木垫就要替她诊脉。
    辛越忙道,“不必。”
    丘云子心道,必不必的看你身边那位啊,夫人倒是劳驾伸个手,否则就要他老人家伸脖子,引颈受戮了。
    老神医的眼神太过恳切,辛越定了定神,已没有方才那一瞬的慌张,她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淡淡说道:“我已无大碍。”
    其实不论是云城重伤之后,还是自己从小的性格,生病吃药她是从不抗拒的,反而最是配合。
    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就生出了这等怪脾气,让情字压了命字一头,说来还是她太过年轻,在情之一事上想不通透,也任性地由着自己不通透。
    大年初一时冷脸贴了热臀,她自觉并无做错什么,若是顾衍如今再问她一遍马车上的那个问题,她还是能言辞振振地说声是。
    便是说上了天,也一定是。
    她自觉无错,顾衍也确实不稀罕她那般做。
    两人僵在大年初一,风雪飘渺之时,那一刻的委屈被风雪冻到现在,都未化开。
    这几日她也不是没见顾衍有意无意地递台阶,但她都不接,妻心似铁,还是一块被冰坨子团团冻住的铁。
    白日里在马车上,她也曾问过自己是否有些不知好歹了,但一口气梗在心口,连日不散,就算接过了台阶,两人恢复了表面的平和,那一口气未散,迟早把她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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