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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戴梓要什么,胤礽肯定会努力给什么。所以三百名工匠也很快奔赴了景山,为大清的军工事业努力发光发热。
    军工事业发展迅速,另一边的基础建设可就要慢上许多了。
    靳辅手里虽然人力充足,但奈何工期时间太不巧,六月正是黄河汛期,他光是派人找可以打地基的位置就测绘了半个月。再加上想赶制出水泥来用,几十吨的石灰矿要砸税,要熏蒸,工程量以及难度可想而知。
    尤其靳辅还是个做事认真的急性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身兼重任负责这样的大工程,但是他的工作量比戴梓也不遑多让了。
    好在人力是十分充足的,朝廷的补给也是十分到位的,这才没让大坝工程半途而废。
    另一边,白晋与徐日升赶到广州之后,很快与自称是皇室贵族的不列颠大臣在驿馆里接上了头。在他们出具了盖有皇印的谕旨后,广州知府亲自为他们安排了一应事物。
    双方圃一见面,二人便忍不住对视一眼,又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怪异之色。
    他们两人在来大清之前,都不是那中深受教皇倚重的得力人手,所以自然不是十分能分辨的出,这位自称自己代表不列颠皇室的英国人到底是不是贵族。对方闭口不言,但又摆的很足,根本就无法探查到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徐日升比白晋更早到紫禁城,所以自然也更熟悉康熙的脾气。他明白自己的任务除了要代表大清皇室迎接此人之外,康熙更希望他们做的,是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
    可惜的是,他于白晋二人几乎可以同时确认,这位自称是贵族的大人对他们所在的东方国家十分没有好感。从他那种毫不掩饰挑剔表情的脸色,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出来探索世界,只会一种语言是肯定吃不开的。所以无论是葡萄牙人徐日升还是法国人白晋,都会英语。
    两方静默了一会儿,徐日升便首先开口询问道:“尊敬的贵族阁下,请问您不远万里来到这个东方古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与他们对坐的不列颠人露出鄙视的笑,“自然是代表我们大不列颠的国王,来于他们进行贸易。”
    白晋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凑近了问道:“那您的船上肯定带了丰厚的白银或是金币吧?要知道,做生意可是不能没有金币支撑的。”他进了紫禁城之后从未得到过重用,自然很指望这次差事能让自己的身份水涨船高。
    不列颠的洋人皱眉瞥了他一眼,佯装驱赶臭味似的,边挥手边嫌弃道:“不列颠的国王不是小气之人,既然命我来,自然也带了丰厚的金银。但具体有多少,我要见了这个国家的主人才能说。”
    二人见打探不出什么,便只做玩笑一般,开始给对方介绍起风土人情来。但从他们说话开始,刚刚还不屑一顾的不列颠之臣,自认为是贵族的金发之人,神色竟然越来越认真起来。
    这东方古国,于他想象中可是大不一样啊。
    第93章
    自称是不列颠的贵族的洋人被徐日升和白晋,以及广州知府安排的人陪着一起在广州四处游玩,没有立刻动身进京。但是几乎同时,另外一个人却已经动身,快马加鞭的进了京城。
    扬州富商杨衍裘,自从与朝廷合作之后,两年前就已经成了江南富商中一方巨擘,在江南一带,江宁织造的曹寅的名字,叫的都不一定都他响亮。
    杨衍裘此人做生意的脑子几乎是天生的,手腕十分灵活,并且十分舍得,他做生意向来不求独占所有利润,对下家的分利尤其大方。所以很受合作者敬服,在江南一带越发吃的开。
    尤其是朝廷搬出间接鼓励商业发展的政令之后,南方越发繁华,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几乎成了丝织业的另一个活招牌。
    但是世事无常,去年南方一场水患,不仅影响了三省的民生,也掣肘了南方商业的发展。且水患之后朝廷并无减免商税之意,扬州的商人们在税银的重压之下,生意上不免捉襟见肘。杨家自然也难逃此劫,间接导致他们的生意利润大跳水。
    江南商会也是在水患之后快速成立起来的,当时富商们一边极力挽救自己的损失,一边努力找新的门路.想重新打通之前断掉的商机。只可惜,水患波及太广,朝廷又正忙着赈灾,完全顾不上商户们。
    杨衍裘此次进京,就是想求个恩旨,求皇上和太子准许暂时把江南一带的商税降一降,哪怕只降下两成呢,也是给他们喘口气的时间。毕竟去年受灾实在严重,再拿不出那么多税银了。
    如果这时候商户们再缓不过来,可能多年经营就要毁于一旦了。
    虽然杨家的生意到不了“危急存亡之秋”的地步,但是将心比心,他很不希望江南商户再如此为难下去。大家差不多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洒,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商户的银钱短了,可能还要同时牵连四五个下家。
    杨衍裘上京的路线,定好的是先走水路从扬州乘船到河南一带,在那里再换成马车,走官道进京。这样相比是比直接走水路慢上许多的,但是无奈河南那边正在修筑大坝,河道受阻,所以只能繁琐的换来换去。
    水路走了七日,这一道的行程算是已经过半。
    杨衍裘坐在马车上,翻了翻自己带来准备呈上去的账本,止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说是上京求恩旨,但是他心里并没有什么谱,保证能把这事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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