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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吗。”大学生问,“我有带学生证,我们可以扮成校园采访。”
“采访深入民间吗。”宿鹭打趣。
三人都长得嫩,装成大学生没问题。但是采访不去公司来宿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几人再次陷入缺少渠道的苦恼之中。这时,谁的手机响了一声。
三人面面相觑,肖鹤云眼神复杂地望天。
紧接着微信提示音狂风骤雨地响了起来,肖鹤云像个身上挂满了铃铛的人,引得路人侧目。
“要不……你还是回复一下吧……”李诗情弱弱地说。
队友都这么说,肖鹤云只能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的瞬间,微信新消息疯狂涌现在锁屏界面,他咬着牙转身回复。刚发出去几个字,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哪怕没开免提,电话那头的怒吼几人也听得一清二楚。李诗情揉了揉耳朵,问宿鹭:“姐姐,你的朋友呢,需不需要给她打个电话?”
“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宿鹭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闺蜜。
反正是在循环里,肖鹤云没多和朋友纠缠,强行挂断电话,快步走回来对同伴说:“走啊,快没时间了。”
“司机住哪间?”他问。
“B栋303。”宿鹭环视周围,“司机名叫王兴德,焦岛人,已婚,但配偶是谁我不知道。先上去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找开锁的。”
几人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腿最长的肖鹤云一马当先,宿鹭和李诗情刚刚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他就已经站在门口试图开门了。
门打不开,他四处看了看,从墙面的小广告里挑出一个开锁的电话,拨了过去。
在他打电话的工夫,宿鹭和李诗情站在楼梯口揣着手望风。
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李诗情拼命朝肖鹤云打手势,奈何人背对着她们,压根没看见,还在盯着门牌号说地址:“莲贺小区B栋……”
楼梯上那人已经走上走廊,望风的两人默默移开视线。
打电话时转圈的习惯似乎人人都有。当肖鹤云转向宿舍门的方向时,那人正好掏出钥匙开门。
四目相对,肖鹤云凝固了。
电话那头在催促:“具体地址呢?”
“呃谢谢不用了。”肖鹤云短促地结束了话题,在对方的疑问声中挂断电话,问正在开门的大叔:“您是这的住户?”
对方用戒备的眼神打量他,稍后问:“你们是?”
肖鹤云眼都不眨一下:“请问王叔住这儿吗?我是他侄子,他托我来拿东西,可我把钥匙弄丢了。”
不得不说循环真的能硬生生将人逼成戏精。他的表情无懈可击,理由也很完美,大叔盯了他一会儿,松了口:“进来吧。”
“谢谢。”肖鹤云说,又回头招呼同伴。
大叔指明王兴德的房间后,肖鹤云便直奔那里,留下两个女生和大叔面面相觑。前者倒了两杯水招呼她们:“条件简陋,只能用这个招待你们。”
“您太客气了。”李诗情和宿鹭异口同声。
两人拘谨着,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对上大叔探究的眼神:“你们和那个小伙子……是同学?”
“我和他……”李诗情说,“我和他是情侣。”
“哦。”大叔说,有些疑惑地看着一旁的宿鹭,似乎在思考她和一对情侣一起出行有多尴尬。少顷,他问:“你们来找什么?”
说着,朝王兴德房间的方向望了望。肖鹤云翻东西的动静很大,眼看大叔有要去房间门口查看的趋势,李诗情连忙制止他,放软了声音,面上显出些羞涩来:“王叔让我们来拿户口本。”
大叔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他说了声抱歉,便出门接听。李诗情松了一口气,刚想看看肖鹤云那边的情况,就被宿鹭拉住。
大她四岁的姐姐垂着眼,示意她听门外大叔的电话内容。大叔走得不远,嗓门又粗,静下来很容易听到:“是的……什么?王兴德出事了?”
宿鹭掀起眼皮,看了李诗情一眼。
李诗情的惊慌瞬间溺毙在她的冷静眼神中。她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房间门口,压着嗓子叫肖鹤云:“肖鹤云!我们得走了,警察已经联系上了司机的舍友!”
肖鹤云满头大汗,环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动作迅速地将几个半开的抽屉合上,又将被他踢翻的盒子扶回原位,推着她来到客厅。
宿鹭正站在宿舍门口听电话内容,见他们探出头观察大叔情况,便说道:“他还不知道王兴德死了,只是被通知他出了车祸。不告而别只会加深他对我们的怀疑。等他一回来,我们就说已经找到了,然后再走。”
“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李诗情苦笑。
“的确。”
“循环这么多次,我们这三个守法公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肖鹤云接过李诗情递来的纸巾,抹去额上汗珠,一边自嘲地说。
11、十一
没等他擦完汗,大叔就走了进来,见三人都扎扎实实站在客厅里,便问:“找到了?”
“没、没找到。”肖鹤云干笑着,把沾了汗的纸巾仔细叠起来,攥在手心。
大叔没在意他说了什么:“你王叔出事了,你现在赶紧去找你婶……算了,你也不知道她在哪。我要回公司一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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