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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天诛,关于暮宿的事最有可能看得懂的人就是司命星君,司命星君遇袭,丢失工作簿,如此大又如此巧合,足以让玉帝猜测暮宿遭遇陷害,天诛可一个字都没告诉他。
天诛甚至传达给玉帝的是:暮宿叛天庭证据确凿,核实无误。
玉帝心底不满:这也能叫核实无误么?
庄绡继续盘问细节:“星君,你遇袭醒来后可看到了天雷来过的痕迹?”
司命星君回忆,他醒来的地方干干净净,没有被火或者雷电灼烧过的痕迹,摇头:“未曾。”
庄绡漫步到无心老头面前:“您可瞧见天池的动静了?”
无心点头:“天雷一直对着古魔劈。”
庄绡回身,正对着玉帝:“民女在球磨机中丢了几页司命星君的工作簿,工作簿被毁,天雷震怒。而司命星君的工作簿被撕掉后,未引动天雷,民女猜测或许那工作簿被撕掉后尚且在世间,并未被毁。”
无心老头点头:“不无可能。”
“民女请求陛下找到工作簿,还我父亲公道。”
玉帝颔首:“准允。”
天诛是他的第一大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可近些年来或许是相处得久了,他看天诛那身比乌龟壳子还厚的法衣不大顺眼,别的神仙都是攻防兼备,天诛作为大将,只一昧防守,缺点血气。
今天又有无心老头告状他尸位餐素,等打完才出来。
玉帝敲了眼天诛,身为将军如果遇事只知道退缩……
他也想看看天诛到底还能不能信。
庄绡继续道:“陛下,在找到工作簿之前,民女有一法子,能问清当年的真相。”
众神疑惑:“怎么做?”
片刻后,庄绡带着众位神仙来到了天池,天雷还在嗷嗷地劈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玉帝和天诛谨慎地离天池远了几步,防止被天雷看到。
庄绡拜托无心把她带到天池边上,从封印下能看到古魔尊者已经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奄奄一息,身边还躺着罪魁祸首球磨机。
古魔们正试图把球磨机丢出去,它们朴素的大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这个东西丢进来,天雷就来了,兴许就是这玩意儿的问题。
可惜每次刚举起来,和球磨机连在一起的它们就成了天雷的目标,紧接着被天雷劈倒,尝试数次,至今没把球磨机丢出来。
庄绡对着古魔喊话:“你们首领呢?”
被劈成碎片的古魔伸出一只雾蒙蒙的手:“…… 我、咳咳、在这里。”古魔尊者有气无力:“什、什么事?”
庄绡问:“暮宿跟你们有过不正当的交易往来吗?”
天诛哼道:“这也能问出来么?你问犯罪分子干坏事了么,犯罪分子会说么?”
古魔尊者懵逼:“什么?”
庄绡打直球:“比如他割让城池,你们就拿走星娅身体里的圣石。”
古魔尊者黑乎乎看不清脸色的脸,微不可查地变了变,“……有。”
天诛道:“看吧。”
庄绡料到了他的回答,慢条斯理地从锦囊里又拖出来一个球磨机,以及从司命星君那儿顺来的另一页工作簿,把工作簿塞了进去,将球磨机对准了封印口:“你再想想?”
古魔尊者:……
“想清楚了再说,”庄绡漫不经心道:“我时间多得很。”
“我们……”古魔尊者说话间,又被天雷劈了道狠的,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功力被劈没了大半,古魔尊者心惊胆战地看着天雷,转念一想,其实没什么必要替天诛瞒着,反正交易早就完成了,它们也埋在封印万年,当年的事都无所谓了。
天诛是天庭的第一大将,威信很高,能把天诛弄下去,动摇天庭的军心,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古魔尊者转眼间已然决定卖了天诛:“不是暮宿,是天诛。”
“天诛找我,让我帮忙陷害暮宿,他会撤军,把天池这片给我们。”古魔尊者卖得很痛快。
天诛丝毫不惧:“她拿着东西威胁古魔,古魔自然按她的说法来。这算逼供吧,这样的证词也能信么?”
玉帝认可天诛的说法。
天诛为自己辩解:“古魔若真和本将军串通好,怎会卖本将军卖得如此干脆?很难不怀疑是某人和古魔早就眉来眼去,合起伙来蓄意陷害本将军。”
玉帝转向庄绡,希望她能给出实际证据,毕竟空口白牙,不无合伙诬陷的可能。
古魔怕庄绡来真的,也想搞走天诛,立刻丢出天诛和古魔传讯的留下的留影球,“证据在这儿。”古魔也不蠢,做交易留了一手,把过程录下来了,当时盘算着以后好拿捏天诛,为古魔谋福利,后来去了封印里,没办法直接和天诛对话,这东西便一直留着。
玉帝抬手把留影球吸在手里,打开。
多年前的画卷缓缓展开。
画面是在一片黑黢黢的地方——所有的黑都是古魔,大的小的,黑雾融在一起,看起来整个背景都是黑的。
古魔尊者高坐在王座上,黑乎乎的堆满了王座,“天诛将军,改头换面来我古魔圣地,意欲何为?”
古魔尊者面前的人矮小一团,声音沙哑:“你认错神了。我可不是天诛。”
古魔尊者嗤笑:“咱们古魔自有自己的辨别方式,你化成灰也认得出来。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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