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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果见其他府上的姑娘们个个忙不迭地点头附和苏妙真,有意无意地把眼风往傅绛仙身上扫去,幸灾乐祸。还有天真的说:“咱们圣上曾有这样的话啊,怪不得三年前我娘突地给我请了塾师来……”
苏妙真见这红衣女孩怒瞪自己,其他女孩们却都松口气。或坐或站,都松了防备,其间一面目秀丽的女子向她微微福神见礼,苏妙真点头一笑。
回眼又见这红衣女孩,面目白了又白,咬住下唇,几乎没了血色,脸庞尚有些稚气,叹口气,上前道,“我虽第一次见姑娘,也发现这身上有一股勃勃英气,出类拔萃,想来姑娘你就是镇远侯府的傅小姐傅绛仙吧。”
苏妙真环视四周,对众女笑道:“镇远侯战功赫赫,比文臣要来的贵重多了,傅小姐觉得诗书无用也有道理,毕竟镇远侯是我们大顺的肱骨之臣……他在疆场上厮杀时,可不就比文人墨客要有用,傅姑娘有此感慨也不奇怪……”
那红衣女孩正是傅绛仙,她来得晚,一进来就见其他府里的姑娘都在舞文弄墨,没人陪她说话玩耍,便与平越霞有了口角,又有人说“傅姑娘不懂诗书,当然不知道诗书的趣味”,惹恼了她,才引得最后她拿了那么些话来泄愤。
傅绛仙虽不知眼前人是谁,但有台阶顺势而下,稍稍气平,“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是傅绛仙?”心道,莫不是她真那么出众,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不凡来?
苏妙真笑道,“我也会点麻衣相术,观姑娘你一身红衣,合了这绛字。又气质独特出尘脱俗,可称得上仙字……且听说傅姑娘年纪十三,比我小上一点,姑娘你可不就一团雪气可爱至极吗?又见傅姑娘你手心有薄茧,可又不能是劳动所致,估摸与习武有关。听说京里有个女中豪杰,不仅德容言功样样皆好,这骑射功夫,更强如许多男子,正是傅家小姐……这样独特的女孩能有几个呢,四下印证,可不就只有一个傅绛仙!”
傅绛仙听她处处夸赞自己,压抑脸上喜色,哼一声,“好吧,算你眼光毒辣。”自顾自地一甩帕子,擦身过了苏妙真,拔步出这花厅。
苏妙娣朝苏妙真嘉许一笑,跟上傅绛仙好尽主人的职责,其他人也相继鱼贯而出。
苏妙真落在最后,被一个温婉女孩拉住,是先头那个福身行礼的女孩,气质淡雅不争,听她问道:“苏五姑娘,你真会看相吗?”
苏妙真喜她温婉柔顺,和自己姐姐妙娣一般可亲,便一笑,得意答道,“哪里,我是占了眼神好的便宜呢……”
卖个关子,瞅着这女孩全神贯注等自己发话,摇头晃脑自夸,“她腰间荷包最下绣了‘绛仙’二字,可不亏我眼神好么,又观察入微,进门一眼察觉……”见此女噗嗤一笑,悄声道,“不要说出去呐。”
那姑娘忙忙点头答应,含笑,“苏姑娘,你好聪明呐。”
又一位稚气的姑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是呀是呀,苏姐姐,你太聪明啦,把那个傅绛仙说得哑口无言。”
苏妙真同时被两个可亲可爱的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夸了,也忍不住翘尾巴,摸着下巴心说:那是那是。差点没把那句“两位姑娘,还是你们慧眼如炬”给说了出来。
三人有说有笑地就往前厅去,三言两语间,苏妙真得知那稚□□孩叫许凝秋,其父为左都副御史。另一女孩儿是皇极殿大学士之女,名为文婉玉。
第17章
内摆了三桌,伯府三房的女孩儿分别各居一桌主位置。
到了时辰,婢女仆妇们把那山珍海味尽数送上桌来,又捧了果酒入内,小姐们欢声笑语,乘着热闹都斟了酒来尝。
苏妙真是个一杯倒的量,只让人泡了茶来。她和文婉玉坐一起,右边落座了许凝秋。许凝秋烂漫可爱,趁空子把身边大丫鬟支开,连喝了三杯甜酒,苏妙真无意看见,连忙把她倒酒的动作按住。
“许妹妹,你喝得太多了,脸都红了。”
许凝秋吐吐舌头,讪讪缩回手,辩道,“我娘管得严,平日里从不让我沾酒,我也就指望着出门做客或是自己生日才能喝个几口。”
“许夫人这是为你好,”苏妙真无奈道,给她盛了一碗甲鱼汤道,“喝点汤垫垫胃,去去酒气。”
“真真姐姐,你对我也挺好的,又给我讲故事又给我夹菜……这些活让丫头做就得啦。”她嘴里这么说,却捧碗埋头喝,“过几日我生辰,我请姐姐你去玩耍,可不要拒绝。”
苏妙真爱她天真,觉得比自己在长辈面前装出来的乖巧要讨喜多了。她对座中女孩都以一种长辈的心态来对待,对这个若生在前世还没上初中的小姑娘分外好感,笑道,“好,你下帖子而我又无事的话,一定去府上蹭饭。”
文婉玉听她话说得俏皮,掩袖一笑。
席间有家乐班子吹拉弹唱,坐于主席的苏妙娣、傅绛仙以及平越霞各自点了曲目来唱。
半日,菜已四献,汤也两道,席间便有人提议来玩那“渔翁撒网令”助兴,众人皆搁筷子叫好。
苏妙真一听令啊之类的东西就头大,忙忙道,“我来做令官。”心道当令官就不用行酒令,只是发发牌。苏妙娣应了,即刻差人去取花牌。
平越霞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甩帕子笑着解释了规则。这游戏通俗易懂,老少咸宜,不拘有多少人参加。准备四种鲤鱼,草鱼,青鱼,鲫鱼牌,每种十张或更多,令官做了渔翁,把牌洗开后让其余人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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