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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何其多,也不算大事,又疑心那男子似是个登徒浪子,心下烦恼,幸而他们不知自己姓名……至于那小少爷,脾气暴躁些,多半是国公府的儿子,人却不坏。
约有两炷香的时间,其他女孩们也都笑嘻嘻地回来,进了内间探她。许凝秋吐吐舌头道:“苏姐姐,你酒量也太差了。”傅绛仙眉毛一动,讥讽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呢,这人可最会骗了。”
苏妙真见她仍在记恨自己,无奈摇头,和这些小姑娘们说了回话,又赌回骰子,赢了九吊钱,把她们欺负得个个唉声叹气,苏妙真寻思着给些甜枣,当下绘声绘色地讲起奇闻异事。
这回讲的破案,一惊一悚地,倒把这些女孩子吓得半死。即便如此,也都缩在一团,互相牵手靠肩地,聚精会神地听她瞎编瞎扯,颇类似前世大学宿舍夜谈鬼怪的情形。
讲完早已口干舌燥,婢女殷勤地奉上好茶,她呷一口,随手捻起块精致点心,咬了半块,看向这些眼巴巴的小姑娘们,道:“讲完了,我也不是说书先生,歇歇吃茶吧。”
许凝秋拍马屁道:“说书人哪有姐姐你讲得好哇,姐姐就是那日月之光,他们只是微弱萤火……所以,真真姐姐你再讲一个吧。”傅绛仙,文婉玉并其他女孩们不做声,齐齐抬眼看向苏妙真。
苏妙真对上她们这些或崇敬或渴望的眼神,顿时心里一软,更难免志得意满,自觉很有点号召力,咳了咳,摇头晃脑故意拿乔道:“哎,哪里哪里,只我着实乏了。”
“真真姐姐,看在我生辰的份上……”
“得得,就看在你面子上少不得辛苦一番,但只讲一个了哦,咳咳,素嫣妹妹,给我换杯毛尖来,婉玉好姐姐,倒劳你捶捶肩膀……”
洋洋得意地使唤这个差使那个,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后,苏妙真才神叨叨说:“这个故事可有点来历,叫‘黑猫捕快’……诸位姑娘,世人常以为黑猫不详,可……”
……
小凉亭外,傅云天站在在石阶下的小路处,愣愣地看了离去女子的背影半晌,早已是魂飞魄散。所谓色授魂与,不过如此。
傅云天把那女子的窈窕身姿,柳眉杏眼和琼鼻樱唇想了又想,只恨不能一亲芳泽。顿足叫恼,又记起女子桃腮上还有一对可怜可爱的浅浅梨涡,一时间痴了又痴,不知道是哪家小姐,不能立时请官媒,聘了家去。
“你怎么了?”傅云天这头后悔不跌,那头肩上一沉,回头一看,赶紧行礼道:“七殿下,你倒叫臣好找。”
这小少爷正是圣上的七子,贤妃的儿子,定国公府的外孙,宁臻睿,如今不过十三,出宫为自己舅舅贺寿。
到了定国公府,因和着表兄表弟蹴鞠玩耍,不意将这球踢了过来,宁臻睿犯倔,独自翻墙来寻,却撞上了醒酒的苏妙真。
第29章
宁臻睿见傅云天一直望着苏妙真的离去方向,大抵有了知觉。宁臻睿刚满十三,连伺候的宫女也还没有,但也已懂得了些许奥妙。
此时见傅云天一脸呆相,全无平日校场上的英武神勇,不由道:“就是个傻丫头,你还看上不成。”
傅云天的母亲是贤妃的姨表姐姐,不算血亲但自幼相好。傅云天和宁臻睿自然也熟,宁臻睿性好武,更时时寻了傅云天切磋练手。
此次定国公府请傅家过府,傅绛仙也该去贺寿,但因着和府里的几位姑娘生过口角,还没消气,竟不肯去。只说要去许府和相熟的朋友们耍,镇远侯经不得她磨,竟允了。
傅云天被他噎住,喃喃道:“殿下你不懂,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宁臻睿冷哼一声、“若是我,绝不会为一女子神魂颠倒……虽则那傻丫头长得不错,可性子那么讨人厌,居然还把你镇远侯府小侯爷给迷住了,真是稀奇。”又道;“得了,赶紧回去,别让人发现。”两人翻墙回府,只说是找球耽搁了阵,不提遇见了陌生女子。
未时回府,傅云天和通房丫鬟厮混一回,尚不能忘那娇美女子。又忆起今日自家妹妹去,想来定是认得的,想要差人去请傅绛仙问个明白,又忧心妹妹难缠,就私下差人去把婢女小轻请来,自己亲去花厅问话。
轻儿有些憨傻怯懦,并不是傅绛仙的贴身侍女,但这次她也跟过许府去。傅云天吓唬她,说:“小轻,你一个字也不许跟傅绛仙提,否则发卖出去。”
轻儿吓得面无土色,知无不言道,“大爷,奴婢一直在外头伺候着,哪里能上前端茶倒水,也就临走相送时,偷瞄诸位姑娘一眼,依稀记得那鬓戴喜蝠翡翠簪,身着鹅黄绫袄的姑娘是许府里的,好似叫什么许莲子。”
傅云天又问年纪长相,轻儿哭丧脸道:“奴婢哪里敢仔细看,似乎是有十四五岁。”傅云天暗自忖度,簪子年岁衣裳都对得上,想来就是许莲子无疑。
打发了轻儿离开,又差人去打听,才知许莲子不是左都副御史的亲女,而是上京来投奔族叔的孤女。傅云天心下又是黯然一回,为这无父无母的可怜娇儿叹了回气,恨不得立时把人纳来府上,好好疼爱。
他素来看上的就绝不松手,当即就打定主意,要把这许莲子纳来做妾。
傅云天虽好美色,但也不是那等情痴之人,自觉那女子不过一介孤女,能入府做个贵妾已经是修来的福气,毕竟他是日后的镇远侯,正室夫人必须是世家大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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