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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很同情,就对他说感觉他很像姨母讲的灰姑娘,都是被坏心肝的亲戚从小折磨,太惨了。
不过听说陈总漕是一品还是超品的大官,容容就好奇他是不是也遇到了帮忙的仙女。
陈总漕转转翠玉扳指,说的话却莫名其妙,什么冬天梅花因不想妨碍主子的身后洁名,不肯指证……袭爵上遇到了小小的阻碍,不过也因此使他遇到一个人。
不但让他有机会面圣对答,后来还助他在并行海运上获得莫大荣耀——也许那就是容容口中的仙子。
容容撑起下巴,听这陈总漕叔叔叙说往事。
陈总漕说当众下跪受罚挨打的每一次,都会让他想起先前的前呼后拥。
陈总漕告诫自己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拿回平江伯府,还会坐进叔父渴求不得的总漕部院。总有一天,他会满足他被迫失落的所有欲望。
然后他住口,像是在追思什么。
容容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提问藤条棍杖打人哪个更痛。
陈总漕抱歉地回过神,说他想起了一些地方,有苏州的卫府,金陵的顾宅,京城的魏家,济宁的景园。
还有临清的漕巡衙门,钱塘的总号船行,宫里的谨身殿,宫外的清水寺等等,陈总漕最后说,曾经他怀着隐秘欲望走向泡子河,不过——他“不过”了两声,又不说了。
容容脑门已经开始嗡嗡了,她只是想问挨打痛不痛,有没有流血而已。说这么一长串地名干嘛呀,真让人头疼。
但容容觉得自己从没挨过打,要体谅别人的不幸,就更加可怜陈总漕,善良大度地安慰说那陈总漕现在有权有财,肯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吧,追问他满足了什么愿望。
陈总漕不正面回答,好半天,才讲起另一件事。
原来他幼时得到一匹万金难买的红马,但红马有自己的灵性,不愿被陈总漕驯服,反而认主当时的应天巡抚家公子。
祖父说陈总漕不如按这千里良马的心意为它择主,但陈总漕最后反手送给了赵总督。
容容不能理解,又觉得这陈叔叔怕不是也有颠三倒四的毛病,怎么讲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奇奇怪怪的。就问为什么。
陈总漕看向镂雕窗外的落雪,“我得不到,也并无资格得到——”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得到。”
他呷了口早已凉透的冷茶。
“现在更好,她静静躺在那里,还不会被任何人得到——”
……
掌灯时分,鸳娘等来了陈宣。
奢华绮艳的房间里,陈宣一面接过热毛巾洗漱擦脸,一面讲起给她置办田庄宅邸的进度:“你虽做外室,但一切吃穿用度都比着我来,不会委屈你。”
鸳娘满心欢喜,急忙下跪:“鸳娘,不,是贞娘,贞娘谢过大人怜惜……蒙大人看中贞娘,还不辞辛苦总来看望贞娘,纵作外室,也是贞娘的福气。”
陈宣坐下,“若之前首辅看中了你,又或者裕王愿意要你,才是陈家和你的福气。可惜二人均是无意。蓟辽总督和瑞王倒似有点意思,但他们不能纳你,被人看破就不好听。”
“不过哪怕现在有谁向我讨要,我也舍不得了。”陈宣徐徐道,“我已至总漕,把控着海河两运,既对地方治政毫无兴趣,那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必要了。”
鸳娘稀里糊涂,可见陈宣心情不错,还松了松墨绿四合如意裘袍的风毛衣襟,就连忙拿出在济宁耳濡目染学来的手段,伏在陈宣腿上,用脸去蹭他的手,“贞娘不想服侍旁人,管是什么首辅王爷总督,贞娘只愿常伴大人身边。”
陈宣手指一动,鸳娘和他贴得很近,觉出他欲*念忽然无比高涨,虽不能明了哪里讨他喜欢,但也知道要更加柔媚小意地伺候。
陈宣抓住她滑动探索的手,控住肋下将她一把抱起,面对面跨坐着。觉察到男人衣服下的烫硬肌肉,鸳娘浑身一软,贴了过去。
陈宣手上动作不停,闭目低道:“只要你生下孩子,不拘男女我都会认作嫡出……”
鸳娘正浑身颤抖,一听这话更加意乱情迷。于无限迷醉中,感受他深有节律地动着。
飘然欲仙的昏沉里,听他在耳心模糊轻柔却彬彬有礼地说:
“宣,贪恋弟妹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团宠容容:叔叔们一个比一个奇怪,愁人
这章相当于两章了,很多吧~
中后期略写了济宁、海运和宣大两广的很多剧情,有些可惜。等以后有空慢慢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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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空闲时间就主要还是修文和存新文,正文线的番外会三四天掉落一章。
第306章 番外五
乾元二十一年春,吴王府。
宁禄守在鹿轩廊下,不住地擦着冷汗,不住地双腿打颤,不断地心底呐喊,原来竟是这样!
这些年宁祯扬和苏妙真不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宁禄更是清楚苏妙真和自家主子的过节。
暂且不论避轿中的回怼,就说当初的民变,之后的小藕官,后来的借银,哪件不是挡了吴王府的路?
所以宁祯扬对苏妙真的几次照拂,诸如查抄苏家大房时的手下留情,秘密送去案件进展的消息,曾一度让宁禄非常困惑。
但当时他也只以为是因苏妙真的钱财,和苏问弦甚至顾长清等人的权势。毕竟船行织坊海运里每年能给吴王府带去三十万两,而苏问弦顾长清等人又待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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