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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珍多聪慧,且本就知道秦琳琅不是个好人,自然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跟着做出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明珠轻轻舒了口气,这才道:“进。”
“吱呀。”
应声推门进来的是个她俩谁都没见过的侍女,相貌平平无奇,看起来普通非常。
正是秦琳琅的人。
秦琳琅那样心思深沉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心将乔珍交给他人,自己就真一走了之了。
他叫明珠带乔珍来行宫休息,本意是不想叫她卷入那些是是非非里,走的时候自然也慎重,派了夜玄在乔珍身边暗中保护。
有夜玄在,贪生怕死胆小懦弱的明珠也不敢多说什么。
却不想,兔子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
明珠竟拼着命不要也要告诉乔珍真相,叫她离开秦琳琅。
不过夜玄也不是个简单的,随了他主子多疑敏锐,觉得明珠和乔珍在房间里单独待太久,怕明珠说漏嘴什么。
自己不好进乔珍安寝的房间,就派安插在这里的侍女进去。
侍女杀手出身,得了吩咐,进来时手上端着茶点看着是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深深望了明珠一眼,眸光冰冷无情。
明珠一下子脸就白了,知道这是对方对她的警告,叫她不要乱说话。
且那侍女上完茶点后也不走,看似恭敬的退到一边伺候,实则暗中监视明珠。
这下子是彻底无法与乔珍说出真相了,但也无妨,明珠舒了口气,该有的提醒她已做到,以乔乔的聪慧只要起疑,必定会发现真相。
这般想着,明珠轻轻捏了捏乔珍指尖,暗中冲她做了个口型。
‘记住我说的话。’
乔珍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怀疑的种子,就这般悄然投入心湖之中。
至于宋帝遇刺一事虽大,可再大的事总有结束的时候。
燕家与乔相俱在此处,又有秦琳琅在背后暗中引导,事情纵曲折却也查的也顺利。
最后坐实了今日刺杀,与不久前乔珍遇刺一事全是五皇子做的,狼子野心昭昭。
终于水落石出后,无端卷入皇权之争的诸位朝臣及其亲眷,也在被管控了一夜后的第二日清早得已各自回府。
乔相却是走不开的,此间事大,他还有的操劳,便吩咐秦琳琅仔仔细细护着乔珍,将她安然带回府中。
这事不说秦琳琅也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第二日一早便去了行宫门口接乔珍。
乔珍刚踏出门,抬头便见那人站在阳光下,他还穿着那身凌厉的白色猎装,玉石抹额摘下来,姿容更显清晰俊朗。
手臂上那道原本被燕然划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只是因为未换衣物,衣袖仍破损微染血迹,好像一切还是从前那样。
毕竟他们才分开一夜而已。
可分明只是一夜,又好像有什么在暗中悄然变化,开始不同。
叫乔珍忽然再望见他的时候,莫名一下觉得有些陌生。
昨日事变虽尽在秦琳琅掌控之中,但总有些事需要他定夺处理,昨夜几乎没怎么睡,眸底蕴出些红血丝,显得这朵清越的高岭之花微微脆弱几分。
却在望见乔珍的瞬间,这个运筹帷幄,将整个宋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本深沉的眸中蕴出欣喜,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只是下一秒望见乔珍微微有些沉,似乎并不很想见到他的神色,欢心顿时凝固住。
他算计宋帝,玩弄阴谋,见三皇子被拉去挡刀都没一丝波动,这会儿竟一下子急起来。
大步向前走去,猎装衣摆在风中轻轻作响,到乔珍身前时一把牵住她的手,眸光关切温柔。
“卿卿怎么了,不舒服么?还是恼我了?是我的错,昨日那般后竟不该走……”
说什么呢!
周围可还有人在,明珠就在后面还没走呢。
乔珍被他握住的指尖轻轻瑟缩了一下,羞恼的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叫他不要乱讲。
而对于乔小姐来讲,明珠的恐惧和言辞虽让她埋下对秦琳琅怀疑的种子。
但她对他该是有爱意在的,暂不能因为三言两语,立马对他深切质疑转变脸色。
作为乔小姐,她自该先去查探再说。
因此,乔珍稍稍顿了下后,还是恢复了往常模样,轻抿唇瓣嗔了他一眼。
“你还敢说,不知羞的浑货。”
她的不开心很短暂,掩饰的也很好,之后又这样说,叫秦琳琅以为她真是因为昨日荒唐,以及他之后不声不响的离开在生气。
被乔珍掐了下后也就不说了,望着她的眸光万般轻。
“是我不该走,叫你害怕了,要打要骂都可以,我随乔乔处置。”
“只是这里不好久留,我们先回府好不好?”
宋帝于此被刺,这皇家猎场确实不该再待,乔珍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任由秦琳琅牵着她离开。
抬步之际无意识回眸,身后的晨光旺盛,明珠正站在宫门口望着她。
她们在宁静中相视一眼,又移开目光,各自离开。
回到乔府。
却好像一切又都沉静下来,秦琳琅和乔相乔书榕不约而同将乔珍保护的很好,外界的风云一点没叫她听闻。
恍然间叫乔珍觉得,好像一切一如从前没什么变化。
直至七日之后,乔相差不多处理完一切回府,才叫在混乱中被保护的很好的乔府掀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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