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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堂堕入地狱大概也就这样了。
他有些难过的弯起唇角,紧紧盯着乔珍。
“我是在做梦吗乔乔?”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乔乔你是在,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我们,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怎么能独独不爱他,只对他残忍。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期待今天的婚礼,直至站在门外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却在推开房门进来的下一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人。
重情重欲的魅魔靠爱而活,这是在抽干他的氧气,叫他生不如死。
江寒月银白色的睫毛微颤,像蝴蝶的羽翼收敛,轻垂而下遮住眼眸,浓郁的水色于这一刻在他眸中化开,正下着一场悲情的大雨。
乔珍看见他哭就头大,这人现在怎么这么爱哭啊。
她忍不住的板起脸。
“你干什么,你又哭了是吗?”
江寒月就不敢哭了,微低头,漂亮的唇轻抿起敛住哭音。
可因为实在太难过,没忍住的眼泪还是落下来,清透的水线顺着容貌优越的颊边流落,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连精灵们都心疼了,谁能想到开开心心的婚礼最后变成这样,气氛凝重着一直没敢说话的他们不忍心的开口劝。
江寒月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侧眸望向长老。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乔乔好好谈谈。”
他不甘心。
也不能接受。
小情侣之间的事情,旁人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日子是他们一起过,问题最终也得他们自己去解决。
精灵长老犹豫了一下,就带着精灵们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江寒月没有立马过去,他站在原地,就着安静的灯光看着坐在床上的乔珍,颤抖的指尖轻轻攥紧。
乔珍知道他肯定要发疯的,也不怎么在意,闲闲望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的视而不见叫江寒月心中愈发不好受,终于没忍住,抬步走了过来。
步伐很轻,但因为身高摆在那里,也因为心绪混乱,一步一步踏过来时周身气息压抑又汹涌。
直至到乔珍身前,他停下,阴影从上方投落而下,将乔珍全然笼罩住。
但这动作只维持了一会儿,下一秒阴影垂落,江寒月缓缓矮下身来,蹲在乔珍身前。
而后微弯腰,低下头,像一只收敛了所有爪牙的凶兽,轻轻伏在乔珍膝上。
他闭上眼,贪婪着感受着她的气息与温柔,开口时声音稍稍有些沙哑。
“我们的婚服还是你选的,你说你喜欢东方文化,喜欢热闹的红色,你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的,我真满心以为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乔乔,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乔珍没阻止他亲昵的动作,因为知道阻止不了,只是面色平静的低头,看着卧在她膝上的人。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江寒月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昏黄的烛光落入他眼中,照亮了满目痛楚。
他忽然就有点不敢说话了,怕越问越难过。
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动作。
他轻轻的,牵起乔珍指尖,眼帘微垂时虔诚的吻了吻。
吻的很轻,几乎让乔珍没有感触,只觉得稍稍有一些痒,像指尖开了一朵花,温柔绽放。
但显然江寒月不是个会浅尝辄止的人。
轻轻的一吻过后,他微启唇齿,咬了一口乔珍指尖,是故意的,舌尖从指腹刮过,要叫乔珍不得安生。
然后纠缠的,厮磨着,那吻渐渐下移,从乔珍掌心流连吻到手腕,又一口咬开袖子,顺着漂亮的臂线上滑。
带来的触感分明是轻软温柔的,却又好像每一次啄吻都带着火,烧的叫人痒又缭乱。
乔珍只是装着对他没有感情的样子,又不是失去了情绪和感觉,怎么可能对此没有感触。
生理性的微红攀上颊边,痒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江寒月!你要干什么!”
她出声,江寒月终于顿了一下。
下一秒却更失控了,他直接半起身,带着汹涌与强势吻上乔珍的唇。
甫一接触上来就凶猛,像是生怕眼前人会离开他一样,撬开温柔齿关就肆意掠夺,势必要叫所探的每一寸都属于自己,也要叫她彻底失去力气,再没有办法逃离自己。
乔珍最受不了他这样,几下就被吻的要落出泪来,指尖紧紧攥着江寒月胸口的衣物,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直至许久之后这人终于舍得放开,她才喘着气,在他怀里侧眸躲开。
“你放,放开我!”
江寒月没放,不仅没放,还一下子将乔珍压倒。
魅魔的血液在这一刻燃烧,叫他的体温不正常的滚烫。
江寒月清瘦的喉结微滚,重重的呼吸了一下,伸手猛然扯开裹得紧密严实的婚服。
独属于魅魔动情之际的魔纹正于此刻从他腹部缓缓烧起,黑红色,盘旋缭绕在玉色的身躯上,一直蔓延到胸膛,开了一片蛊惑人心的花。
这个世界上最冷淡的人,正在燃烧最撩热的欲望,那是只有乔珍才能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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