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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算了。”可能是也发现了和我争论这个纯属浪费时间,拉比深吸口气,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行李那边开始翻找碘伏和纱布,“总之先止血吧。”
“别呀,划都划了,你先看。”我示意他看过来。
为了能让他看得清楚点,我特意来了个慢动作,从伤口溢出的血液丝丝缕缕地浮上半空,停留了两秒左右,才慢慢地聚在一起凝成了一个球状物——说是球状物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其中一端是尖的。
“原来是水滴形的?”拉比恍然。
“水滴形?”我眨了眨眼。
我还真不是故意弄成这个形状的,只是单纯觉得用针那么细的没有效果,用球体又扎不进去恶魔的表皮,所以才在其中一端弄出个尖。
拉比明显还想再问,但目光触及到我小臂上的伤口,连忙止住了话头,继续刚才的动作:“好啦好啦,我已经看到了,塞西先坐在那里不要动,也别碰那个伤口,我这就帮你包起来。”
“可是,”我欲言又止地望着被他一字摆开的碘伏、药棉、镊子、剪刀和纱布,面露怀疑,“这么多东西呢,你这么小……能行吗?”
“……想什么呢!”拉比反应过来,立刻鼓起了包子脸,“就算我拎不动行李也上不去凳子,但这点小事也还是可以的呀!”
可能身体变小之后,心理状态也会跟着受到影响,拉比现在变包子脸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利落,飞快地剪开纱布,连带着那些碘伏药棉一起拿了过来。
“来,伸手。”
“好——”我立刻乖乖地照做。
说实话,我以前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拉比会像现在这样帮自己处理伤口。
之前在峡谷里,他日夜不休地照顾李娜莉的时候,我就超眼红来着。
但再眼红也没用,因为我不是病号。
……嗯?等等,病号?
想当病号还不容易吗?只要时不时地弄出个伤口再往他面前一凑不就……可是那样会不会就太明显了?
我这思维才刚发散出去,便被从伤口传来的刺痛感倏地拉了回来。
我低头去看,正好就看到了拉比头顶的发旋——他正专注地用蘸满药液的棉球给我的伤口消毒。
其实我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毕竟之前划了成百上千次也没这么讲究,但这话刚一到嘴边,我那远在东方的师父便立刻给了我感应,我霎那犹如醍醐灌顶,及时地把这种扫兴的屁话给咽了回去。
好险,差点就做出傻事了,这种时候管它麻不麻烦,当然是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呀。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睫毛好长啊。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垂着眼的时候,看得更是分明。壁灯暖黄的光线从斜上打下来,把他本就因为变小而稚嫩起来的脸庞勾勒得越发柔和,长长的眼睫就像是小刷子一般,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眼睛的眨动,还忽扇忽扇的。
可以啊,在他还是大型人的时候,我都没发现——这和李娜莉还有神田都有的一拼了吧?
“好了,”消完毒后,拉比一边帮我包上纱布,一边抬头叮嘱,“这样就OK啦,记得这几天先不要沾水哦。”
我连忙把就跟在数人家的睫毛一共有几根似的目光收了回来。
“沾水也没事,”我嘚瑟地显摆,“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划伤捅伤砍伤什么的愈合得特快。”
“这和愈合的快慢没有关系,是会疼的啊。”拉比想都没想地接过话。
我下意识地一愣,顿了顿,刚想说这都是小意思我之前受伤的时候还淋过雨呢,却发现拉比已然把那些医疗用品收拾妥当,回到了饭桌上。
不知怎么,我这话就没说出口。
“对了塞西,关于你的圣洁,我还有个问题——你控制的那个形状,不能再大些吗?”
……我倒是想大,我还想唰地一下凝出一把大刀砍过去呢,但问题就是大不起来啊。
“再大就控制不了了,我以前自己也试过,可以同时控制多个小的,但只要其中一个超过这么大,”我用拇指和食指给他比了一下,“就是刚才的那个水滴形的大小,就会啪地一下掉下来洒一地。”
“是因为……同步率的关系?”
“反正我师父是这么说的,就是同步率太低了,所以才会各种限制。”
“咦?还有其他限制的吗?”
“那可多了去了,比如只能控制从手臂上流出来的血啦、流出的血时效性很短只限当时使用没法存着下次再用啦、扎完一只恶魔基本就会跟着消失没法重复利用啦……等等等等。”
说起同步率,这个是真的愁。
也不知师父都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的,反正他曾言之凿凿地说过,我是我们组织——也就是黑色教团有史以来所有驱魔师中同步率最低的一个。总之,如果这是一本以教团众人为主角的小说的话,那我在其中的定位,恐怕就是那种用来凑数的炮灰吧。
但问题是我也没不上进,我认认真真地练了好几年呢,但它就愣是一个百分点都不涨也不能怪我啊。
所以我觉得这个归根结底还是天赋问题,用李娜莉他们国家的话来说,就是要靠天地造化什么的,人为是改变不了的!
“而且还有个出血量的问题,”我补充,“这个要严格把控,要是一不小心给放多了,战斗还没结束呢,我自己就先失血过多地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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