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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之前还不是完全把亚连给当成弟弟了嘛!”
……那、那怎么能一样。
这回我真的下手挠他了。
那又不一样。
这人……这人真傻。
然而就在我们决定以兄妹相称的当晚,就发生了件始料未及的事。
虽然我确实外壳是个小孩没错,但毕竟芯子是个成熟的大人,所以对于在庆典中把我放在人少的地方、自己挤进去排队帮我买个冰淇淋什么的,拉比还是相当放心的。
却不想只是这么十几秒的功夫,我便腾地一下、毫无征兆地被人给抱走了。
正全身心地思考着今天的晚饭要吃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悬空了的我:“???”
我是真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我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贩子给盯上,毕竟当初被师父那么放养就差天天自力更生了也没有啊——难道真是现在被拉比喂得太好过于白白胖胖了?
“嘶——这小鬼怎么这么沉……我说,这别是个傻的吧?”
而那边,可能是觉得我这小孩突然被人掳走还不哭不闹的实在太过诡异,在拐进暗巷和同伙汇合后,这人贩子竟然还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脸,唯恐拐了个弱智回来。
我:“……”
你才沉!我这明明就是虚胖!拉比单手就能提起来!
不对!重点是我从小到大,都不说拉比不是牵就是抱,天天就怕磕着碰着了,就连师父那种人也没这么重地拍过我的脸啊!
虽然是用枪托敲过脑袋什么的没错,但那也没拍脸啊!
“塞西!!!!!”
这谁能忍,我刚准备从小靴子里拔出匕首,给这货来个出其不意的抹脖子,就听身后陡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我正暗搓搓地往小靴子那边探去的小胖手瞬间转了个弯,极其自然地借着裙子的掩护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然后转头哇的一声,毫无压力地干嚎了起来。
“哥哥!!!他们打我!!!!!”
人贩子及其同伙都被我变脸似的鬼哭狼嚎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刚围上去,就在夜色下被冷着脸的拉比三下五除二地给撂倒了。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以书翁那样的身手,他作为徒弟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但由于每次组手比拼他都吊儿郎当的不拿出真本事——为此,有次神田气得甚至都想拔六幻砍了他——再加上他平时基本都是抡锤子玩,我还从不知道……他徒手打起架来竟然这么厉害的。
抱着我的人贩子眼见同伙倒了一地,吓得刚想拿我当人质,就被拉比一把夺过我,把他一脚踹了十几米出去,掉到地上后,好半天连爬都爬不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生出了种“如果没有我在场,拉比很可能就对这伙人下死手了”的错觉。
但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就被拉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扒拉着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红着眼,在这条连濛濛月色都照不进、阴冷潮湿到几乎和正举行着庆典的外面割离成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的窄巷中,半跪着把我死死地给抱进了怀里。
我本来还想继续装一装因为被人贩子掳走而受到了惊吓的小孩,却在发现这人明明都成年了好久,此刻却无助得好像个随时都会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一直在微不可查地发着抖后,怎么也不好意思再干嚎了,只能伸出小短胳膊,耐心地给他拍背。
我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哄了他多久,久到我手都拍酸了,久到外面人声鼎沸的庆典都沉寂了下来,久到那些人贩子都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拉比才跟什么大型宠物似的在我颈侧拱了拱,小小地哼唧了声“继续”。
还、还继续啊?
没办法,我只好转而拉着他去买了好多烧烤,然后一串一串地喂他吃了半天,拉比近乎失魂落魄的脸上才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而我也在背过身的时候,小小地松了口气。
其实,这并不是唯一的后遗症。
在最初戒掉利巴班长他们研制出来的那种镇定神经的药物的那段时期,他就总是这样——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睡不着觉,也做不下去事,灯光一暗就会心慌。后来偶尔累极,好不容易抱着我睡过去,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要恐惧地、颤抖地摸我的头发,摸我的脸,直到确认眼前的我是活的,能喘气,有温度,是毫不模糊的现实,整个人才能迟缓地从那种近乎以假乱真的噩梦中剥离出来。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有药物辅助之前,他几乎夜夜都会重回那个凉浸浸的走廊,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在那片薄凉的月色下无措地抱住我,可无论他抱得多紧,我都终会在他的怀里化成一捧碎沙。
毫无例外地……一次又一次死在他的眼前。
不行,不能再想这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总觉得有种……微妙的心虚。
而拉比的要求就是,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绝对不许再背着他搞这些小动作。
有什么是不能大家一起商量着解决的呢。
……不,问题难道不应该是你这怎么还想着有下次呢!
“那你……那你也是,你也不能瞒着,”我立刻不服地翻起了后账,“你当时明明就知道自己已经……却还一直不说,都不告诉我的……”
“才不一样,我当初就只打算瞒那一天的啊,”拉比一时竟有些百口莫辩,“真是的,明明第二天就准备和塞西坦白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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