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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阳落地,厢房内尽是唇舌交缠的水声,江逾明让她咬了一会儿,觉得再这样下去,明日就不用见人了,他扬起脖子不让人亲,抱着她起身,在里室的枕头下,拿出了一条丝带,他把它压进她的唇缝,绑住了姜辞的唇,在她的脑后系了个漂亮的扣。
    这让姜辞很不高兴,但上回姜辞这样不高兴时,江逾明却觉得心情不错。
    姜辞吻不了他,唇瓣的摩擦根本满足不了,她主动攀上江逾明的肩,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讨饶。姜辞从来都是很好看的,烟柳画眉,明眸皓齿,如今香腮染红,青丝乱尽,原本就明艳的姿色因为情动染成了妖冶,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带一点羞涩和遮掩地磨蹭,像是静夜里,求人采撷的花朵。
    江逾明抱着人去了净室。
    他解开了她的衣裳,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落进眼底,像是刚从蛋壳里剥出来的鸡蛋,带着明亮的光泽。他把人放进了浴桶,自己跟着坐在了进去。
    江逾明从她的下巴吻上她的眉眼,连眼皮上那点红色都没放过,一只手扶着姜辞坐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却不断地揉搓着她的后颈,以至于后来,上头的那颗红痣被捏得可怜到发红。
    姜辞倚在水里,靠近又不断靠近,水放大了触感,她有时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江逾明的吻,可江逾明不给她,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这对姜辞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因为她根本亲不了人。她呜呜地求着江逾明把丝带解开,可江逾明没有,他把她捞到矮凳上,独品芬芳。
    芙蓉乱颤,鸳鸯戏水,低.吟破碎,压抑不止,被钳制住的手无力地乱动,只能靠蜷缩的脚趾,出卖自己濒危的欢愉。
    江逾明有时是吻她,有时是吮,姜辞都无力招架,她给不了回应,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肆无忌惮,以至于到最后,渐渐散掉了声息。
    净室的迷蒙里,一声小小的瓷碗放在桌面的响动,惹得江逾明把人盖住,姜辞不安地在他怀里喘气,又焦急得像一只等待交尾的鱼。
    只可惜她求欢的对象不为所动,过了半晌,竟放开了她,披着中衣出去了。
    江逾明端着药进来,看姜辞趴在浴桶边,面色酡红,眼波乱颤,他仰头喝了一口药,解开丝带,捏着她的下颌,给人喂了进去。
    姜辞抿了下唇,像是觉得这药的味道不错:“还要……”
    “要什么?”
    “要喝药。”她话是这样,眼睛却一直看着江逾明的唇。
    江逾明喂了三口,让她把药喝完,才把人翻过去,给了她想要的鱼水之欢。
    这夜直到月上梢头,姜辞才彻底睡过去。
    江逾明把人洗干净后,给人穿好衣裳,又认真检查了一遍没有伤口,除了吻痕,才悄悄退身出去。
    云凛和长笺还在等。
    情潮褪去,江逾明的脸上挂着寒霜,声音里还带着孤寂的冷:“查到了吗?”
    长笺道:“是陈子酬的人。”
    江逾明想到先前的几件事,接过姜辞弄丢的那把竹扇,上面一半已经沾了血迹。他丢到云凛怀里:“再给她做一把吧,她很喜欢。”
    云凛接过之后,江逾明就走了。
    长安街十二巷,陈子酬喝到午夜才从里头出来。
    他本是在等人给他把姜辞送来,可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他便知道是出了事。可出了事又如何?江逾明还能杀了他不成?
    他爹可是阁老,连皇上都要让着他们三分。
    陈子酬出了驿馆,随便找了个青楼,安置己身,只是这会儿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夜色肃穆,只挂着灯笼的长街散发着黝黑的诡异,他迷离着眼色走不动道,想叫侍从过来扶他,可朦胧之间,好似听到马蹄声疾来——
    陈子酬的侍从还没来得及把公子拉开,那疾驰而来的马已经把陈子酬掀翻在地上,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黑夜,那鲁莽的马不止没有绕开他,还一蹄踏在了他的肋骨上!
    陈子酬一口血喷了出来,吃痛得险些要昏过去,可就是这时,马上的人跳了一下,用一把匕首直直穿过他的肩胛,力气之大,直接把他钉在了地上!
    深夜里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低吼,陈子酬躺在地上不住地嚎叫,却只能轻微地颤抖,可哪怕是这样,也根本挡不住痛意的席卷,他全身细密地发抖,双腿不住地哆嗦,他甚至不能晕过去,因为疼痛敲打着他的神经,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流淌,生命离他远去……
    可纵使他千万般痛苦,却是谁都不敢靠近,被吓得抵在门上的侍从僵硬地转过脑袋,他看到了后头远远坐在马车里漠视一切的人,他的目光深幽,黑不见底,明明是一身白衣,却带着冷漠的肃杀。
    钉——
    又是一声,刀锋刺进血肉,侍从直接吓晕得了过去。
    “走了。”江逾明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半分哑意,像是雨天滴进深井的一滴雨水。
    他和长笺走过街巷,路过一盏又一盏红色的灯笼,直到在街口,与另一个人碰上。
    青胜兰骑着马坐在暗处,他青玉色的衣裳难得被夜色泼了墨。
    两个人在寂月下对视。
    江逾明能感觉到这人就是姜辞先前说过的,那个在酒楼结账的,荆州的朋友。
    青胜兰也明白,这就是姜辞从前说过的,那个远在奉京的,当官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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