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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现下跑回来匆忙收拾金银,该不会长孙府的兵马马上就到,或是早就去埋伏出城的魏珩一行,别说魏珩会不会回来救自己,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护住啊!
海瑶当机立断,抄过窗子边挂着的擀面杖就朝宋嬷嬷敲过去,她这一下没下重手,只把人打得懵愣,便趁机钳住她的双手,用厨房里捆柴火的麻绳牢牢绑住。
宋嬷嬷本身年纪就大,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挣扎不出来,她看清偷袭她的人后,脸色变都不变,只怒气冲冲地喊道:“贱人快放开我!”
海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冷肃地问:“你何时告密的?”
“你!”宋嬷嬷这才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大奶奶只是报复她昨晚敲的闷棍,可竟然一开口就道出她出卖魏府的事情,她再看这平日唯唯诺诺的女子,只觉得她的神情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宋嬷嬷压下心中的惊慌,心中安慰自己这女子好拿捏得很,莫要被她一句话就吓到。
海瑶完全没有耐心跟她耗,直接拿起桌上的菜刀往宋嬷嬷耳边一坎,刀刃在她靠着的墙上砸出了一个深坑,“我时间不多,你老实回答,只需要点头摇头。”
她不等吓得闭上眼的宋嬷嬷答话,直接问道:“你将魏府出逃之事告诉了长孙府?”
宋嬷嬷这才颤巍巍地睁开眼睛,抿了抿嘴唇,像是想通了什么,浑浊的眼睛盯着她,有恃无恐地点了点头。
海瑶知道她这是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怕被人知道这些,她又问道:“魏琰的毒是你下的?”
宋嬷嬷盯着她一动不动,海瑶也毫不闪躲地与她对视,手上的菜刀又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是我......”宋嬷嬷咬牙挤出了这句话,随即眼中流露出绝然的神色,又开口道:“是我又如何,我这都是为了......”
海瑶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我对其中的缘由没兴趣,你只回答我的问题,魏珩是不是魏司马原配夫人的孩子?”
宋嬷嬷一句话哽在喉中,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海瑶,这怎么会是之前那个柔弱无能的废物,不但知道她出卖魏府下毒之事,竟然还知道魏夫人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海瑶不需她开口,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既然长孙府已经知道了今日逃遁之事,那她就没有多少时间再耽搁了。
“你早上跟着魏夫人出城,中途又折返了回来,才向长孙府告的密?”海瑶又拿起一截麻绳,将宋嬷嬷的腿也绑了起来。
宋嬷嬷不知道还要究竟要干什么,只得拼命挣扎,嘴中喊道:“你知道还不快跑!等到大将军兵马来了,你就是死路一条!”
海瑶闻言心中松了半口气,若是今早长孙邕才知道此事,那应该还来不及埋伏魏珩,但他定会马上围住魏府,再派追兵去追击。
魏珩还有回来的可能......
可因为宋嬷嬷的告密,魏府被围困的时间比预计早了许多,魏珩能不能赶得上将她带走,又能不能带着她突出重围......
又或许,魏珩见到追兵,根本就不会转头回来救她。可不救她,也应该会救他的母亲,他现在可不知道魏夫人的那些蝇营狗苟,只当还是那个厚爱自己的母亲。
海瑶并不知道魏夫人没有按着原本的计划将她自己也当做诱饵,她没有在宋嬷嬷面前露出任何的忐忑神色,面无表情地用抹布塞住了她的嘴,拖着人和那包金子就往偏院而去。
那一处房间多,墙又矮,如果形势不对,或许还能找到躲藏逃遁的方式,怎么着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可她没想到追兵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快,就在她踏上走廊的一瞬间,魏府大门就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没两三下,门梁一断,硕大的贴金大门就轰然倒塌。紧接着一队禁卫手执刀剑破门而入,将这个正院团团围住。
海瑶下意识就想往偏厅跑,但却被那个方向传来的撞门声停住了脚步,看来魏府已经被团团围住,偏门后门都要被撞破。
偶尔传来几声尖叫声,也被猛烈的撞击声和兵刃的敲击声所淹没。海瑶知道越是这个危急时刻越不能乱了阵脚,她环顾着四周定下心神,深吸一口气便拖着宋嬷嬷直接往正厅走去。
既然她下了这个赌注,那就赌到底。
海瑶一手劈向宋嬷嬷后颈将她打晕,拖着人脚步沉重地踏上台阶,才刚走几步,迎面而来就是一队面色冷肃杀气腾腾的禁卫,他们一见魏府中人,手中刀刃皆朝向她。
领头禁卫见是个弱女子和一个老妪,厉声喝道:“是魏府何人?”
海瑶像是被吓破了胆子一般,连忙膝盖一软跪趴在地上,看着那人颤巍巍地说:“是魏府的丫鬟。”
她打扮朴素,成亲后又极少出门见人,领头的咋一看下真觉她就是个丫鬟,他朝身后人挥挥手,便继续往魏府深处走。
海瑶与昏迷的宋嬷嬷被押到了正厅,厅中又陆陆续续被带上来三两个下人,面生得很,应该是平日在外院干活的。
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阵仗吓到,有的颤抖地缩在一团,有的还朝着看押的禁卫求饶。
“魏府犯了何事,与小的无关啊!”有人求饶道:“我只是来收泔水的马夫,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看门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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