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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立刻从眼角挤出了几滴泪,扑在城主身旁呜咽道:“父亲已经死了!”
闻人钦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一脸冷肃地将匕首插回了腰间,也没有任何要安慰嘉葇公主的意思。
海瑶心里头着急,这场失去亲人的哭戏没演几下,她就开始在城主身上摸索起来,可是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寻到。
白麓城城主必定有身份的象征,就像传位玉玺那样的信物,城主身上没有难倒已经被般若神女拿走了?
就在她焦急地思索之时,又听闻人钦在身后说道:“城主的戒指,在神像之上。”
海瑶闻言心下一怒,闻人钦这家伙既然知道怎么不早点告诉她,让她平白来这里演了一场戏,逗她玩呢?
她刚忍下朝他翻白眼的冲动,只听一声巨大的破裂声,六王爷的军队已经攻入了宫殿之中,随之而来是越来越清晰的打斗声。
海瑶瞧着床上半睁着眼的死人,心里头又有了别的想法,她沉下声问闻人钦道:“六王爷已经攻到了这个地方,为何般若神女还不出现?她不是想要城中之位吗?就这样拱手让人?”
闻人钦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兜帽阴影下的目光暗了暗,便扭过头朝神殿所在的方向看去,巍峨的神殿此时散发着诡异的红光,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有什么在神殿上盘旋着。
“般若神女既然谋划了这么久,就不会那么轻易让六王爷得逞,她不让我父亲死,等到六王爷进殿,再让两人死在一块,便能把这些事情都栽赃在六王爷头上,她坐收渔利。”海瑶一边分析道,一边将城主的身体架了起来。
“我是想让六王爷对付神女......”海瑶有些不够力,不免喘了喘,才道:“所以,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两个直接对上。”
她偷偷瞄了一眼闻人钦的神情,继续道:“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对付神女,为的除了我的鲜血,便是六王爷集结而来的势力,但你也看到了,他想要的是城主之位,弄不好还已经在神女的算计之中,而你,单打独斗,也打不过神女,为今之计,也还是将宝压在我的身上。”
此时危机四伏,海瑶难免心思都在算计上,她说完这段话,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冷硬,便再露出无助的眼神,看着闻人钦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闻人大人可会帮我?”
闻人钦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沉默地看着她,可海瑶知道这就是他应下了的意思。
随即,她便扯了扯嘴角,对闻人钦道:“我实在是搬不动,要不你帮我把父王带到宫墙上?最高的那处宫墙,白麓城百姓抬头都能看到的地方!”
有了闻人钦的帮助,海瑶顿感肩头一轻,她连忙将床边的衣服给城主穿戴整齐,在六王爷军队破门而入之前,带着城主离开了寝殿。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踌躇满志地六王爷持剑走入寝宫,却听心腹来报说没有找到白麓城主,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挑开床单,却见到床单上有一个塌陷的轮廓,不由脸色一沉。
“快给我找!找城主!”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又压下声命心腹去寻城主戒指。
一番忙乱后仍是一无所获,六王爷才定下了心思,冷笑一声道:“好个般若,竟然挟持了我皇兄,来人,跟我去拿下白麓城神殿!”
而就在六王爷要走出寝殿之时,忽然听到宫墙上传来了响彻云霄的钟鼓声,他匆忙走出殿外看去,只见宫殿正门的城楼上,正立着他寻了许久的白麓城主,城主的身旁就是那个失踪不见的嘉葇公主。
最让他错愕的是,他们两人身旁那个高大冷肃的身影,不正是般若神女的结契妖兽闻人钦!
这座城楼是每日敲钟报时的地方,能将声音传到白麓城的每一个角落。
海瑶见钟鼓声引来了两军的注意,不少躲避的百姓也瞧瞧掀开窗户探出头来,便扶着傀儡一样的白麓城主,朗声道:“白麓城的子民、将士,我身为公主,无德无能,平白让自己的父亲在宫中受苦,也让无辜的百姓在此遭受神女的压迫,实在是大罪过,可现在我回来了!”
她站在城楼之上,完全没有了那懦弱公主的模样,反而像是一城之主,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带着大军回来了!我会与我的父亲一起,撑起白麓城城主的使命,拯救苍生于水火,让作恶多端的般若神女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这一番话完全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也因为带着城主露面,让六王爷不能再按着计划夺位。
“玉楼将军!”她对仍在守城的玉楼将军喊道:“你不信六王叔,难道还不信我吗?现在根本不是互相残杀的时刻,而是应该团结在一起共抗仇敌!没错!般若神女确是狼子野心,她要杀我,要杀我父亲,要坑害千千万的白麓城民,为的不过是城主的位置!而今日我嘉葇以父亲之名在此起誓,必定要除之为白麓城带来安宁!”
她的这番豪言壮语说完后,便低下头凑到白麓城主的面前,装作是在听他的吩咐,又对玉楼将军道:“玉楼将军,我父亲将指挥守城军的权利交给了我,现在你应听从我的号令!”
玉楼将军本就与六王爷里应外合,他眼下不知道嘉葇公主存的心思,只当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便立刻把佩剑一扔朝城楼的方向磕头一拜,朗声道:“玉楼遵旨!守城军听从公主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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