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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瑶也觉自己刚才有些鲁莽,她不想触老太太的逆鳞,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跪倒在灵前,凄凄惨惨地哭泣了起来,“夫君....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活......”
“只怕你是巴不得我孙儿死,你好回你的江南老家日日守着你的金山银山!”这魏老太太对孙媳妇的气似乎已经攒了许久,今日一次性都爆发了出来,“我早就说过,你与我孙儿八字相克,一入我府门,就是丧星啊!来人啊!来人啊!快将这个丧星赶出去,免得祸害我魏府上下的性命!”
魏老太太身旁的人都来搀扶安抚她,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顺着她的背道:“婆母消气,莫让珩儿走的不踏实,苏氏她...等丧事办完后,婆母再来处置也好。”
“老二媳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才送走了长子,现在又要送走长孙,我实在是......”魏老太太越哭越是伤心,“都是这个丧门星!丧门星!我要将当初算命的道士找出来算账!”
愤恨的骂声落在海瑶的头上,她乖乖低下头承受着周围人鄙夷的眼光,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没有对她造成一点儿的压力,毕竟不像前几个世界一开局她几乎就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从老太太的骂声中海瑶也推测出,她或许是因为命格好嫁给了关内侯,但是犹由于商贾出身一直没有地位,现在关内侯死了就意味着她的命格非但没有添福反而招来了灾祸,自然就成了众人怪罪的对象。
其实海瑶也根本不在意这些,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主线剧情,没有系统的指引,她连自己是处于哪一个剧情点都不知道。
按着先前几个世界积累的经验推断,她上一回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就是苏慈听闻噩耗一病不起,随关内侯一同去了,她再回到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时间点。
那这个世界的男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海瑶又看了一眼灵堂上的牌位,她直觉绝不是已经死去的魏珩,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中与魏珩几乎没有交集,一成亲他就离开了,即没有办法发展感情线,也没有机会开展反派剧情线。
如果不是魏珩,那又会是谁呢?
海瑶只思索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不得不又让身旁的丫鬟搀扶到了一旁的坐垫上歇着。
此时倒是不应该心急,无论如何先把这个病恹恹的身体养好,如果.....如果这个世界出现的纰漏也去之前的世界一样,那么或许不用她主动,那个人就会自己寻上门来吧......
关内侯府从来都是门庭若市,但这一次的丧事却只有零星几个武将敢来吊唁,是因为这一次的战败天子震怒,认为关内侯丢尽了朝廷脸面,没有人敢在此时再触皇帝的霉头。
侯府大门前接客的下人正准备寻个台阶坐下,却见一个衣着俭朴眉目清隽的男子下了马车要走进侯府。
他赶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贵人是哪个府上前来吊唁的,小的这就去禀报。”
这男子抬头看了眼高高悬挂着的侯府牌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他身旁的小厮行了个礼回道:“我家公子姓徐,是......”而他没说完,就被这位徐公子挥手打断。
“在下久闻魏侯英名,得知噩耗,特来吊唁,只是到了这门前,忽感心中悲恸不已,就不进去扰了侯府了。”徐公子朝侯府的大门行了个礼,再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吊唁的礼金,便带着小厮上了马车离开。
侯府接客的下人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身边人道:“这个徐公子你可有听过?我怎么不记得侯爷结交过这号人物?看他衣着也不像达官贵人,别是来侯府攀关系的吧?”
“想什么呢!”另一下人耸了耸肩,无奈叹了口气,“如今还敢来咱们府上的都是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了,还管他什么出生呢?你看,他也不敢进去就走了啊......”
“咱们侯爷真是命苦,年少有为二十封侯,谁知却......也算是戎马一生。”这下人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看着徐公子礼金上的贴子,倒是想看看此时还敢来的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徐长婴......诶!这是不是洪元三年的状元郎,陛下亲点,文采斐然有国士之风的那个?”
每届科举都是京城里的大事,而徐长婴的文章让龙颜大悦亲点状元,那时候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他的名字传阅他的文章,这两个侯府的下人迎来送往的,自然也知道些。
“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我听说他才入翰林院两年年就要被派往扬州任知州!”
“什么?观政不满三年就外放扬州?还是知州?他这是....什么背景啊?速度也太快了吧!”
另一人摇了摇头,看着侯府冷清的门庭叹了口气,“天子看中的人,就是一步宰相也没什么不可能,但是天子不喜欢的,即便是几朝忠良,也是树倒猢狲散。别想了他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俩还是想想,以后能不能留在侯府吧!”
“是啊...”下人也叹了一口气,最后嘟囔了一句:“扬州是个好地方,咱夫人不也是扬州人吗?”
关内侯魏珩下葬后,海瑶又在床上休养了几日,心里头也盘算了起来之后该何去何从。
魏府老太太对她的态度非常的明确,甚至已经请了人写好休书还让账房清点她的嫁妆。看来这侯府是留不得了,就是不知道回扬州老家会不会又别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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