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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着急地跺了跺脚:“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怕是不会有水军的!”
“那也该放求救的烟花,这不是行船必备的吗?水手都死了吗?”海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帮水匪难道如此厉害,悄无声息地摸上船将人都杀了?
家丁刚想回话,忽然脸色大变,拉起海瑶的袖子就跑。
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大汉从窗檐上攀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亮锃锃的大刀。
“站住!快把钱财都交出来!”
海瑶拽着裙子跑得飞快,眼下是个没有玄幻力量的世界,她必须要好好保着自己的小命才行。
只可惜这家丁也是个慌乱的,情急之下竟然拉着她跟小环又冲回了船厅,厅中眼下只剩下一群黑衣江匪,和好些没来得及逃出来被押在厅中的船客。
眼见厅中的江匪就要抬头看向他们,海瑶恰好瞄到一旁案台上油墨,随手摸了一把就往自己和小环的脸上涂去。
“又逮到三个!”他们身后的江匪凶神恶煞地拎着刀赶,瞪着眼示意他们赶紧去下面蹲着。
海瑶拉了拉小环的手,低下头乖乖走进船厅,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与被押的人坐在了一起。
匪徒们见来了两个女子,目光都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但此时黑灯瞎火的,又有油污遮盖不能看清她们的容貌,便都只随意看了看就移开了眼神。
海瑶与小环抱在一起,装出一副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却偷偷打量起了这一伙江匪。
厅里的江匪莫约有二十人,剩余的应该都在厢房里搜人,而被押的几乎都是船客,只能看到一两个船小二和水手打扮的人。
这可就奇怪了,江匪的刀上没有血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那么多水手都去了哪里呢?
“老实待着!”
“快滚下来!”
厢房中又有不少人被抓了下来,聚在厅中不敢乱动,生怕这群匪徒杀人灭口。
没一会儿,有两个彪形大汉从船舱中冲了过来,对那个看着像领头的江匪头子说:“点了点,这群羊可真肥,都是些好商货!”
江匪头子闻言笑了笑,扫过厅中众人道:“既然是商人,想必身上银钱也多,统统交出来,否则人头落地!”
“啊——”
“壮士饶命啊!”
江匪头子挑了挑,选中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命人将他拎了出来,他把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不以为意地问道:“哪里人。”
“扬州...扬州人。”中年男子瑟缩着回答。
江匪头子又问:“做什么行当。”
“卖点儿丝绸,小买卖...壮士饶命,你要多少我都...都给。”说罢,他连忙掀开自己的衣服,将身上的钱袋全部都抖落下来,江匪头子身旁的小弟蹲下身掂了掂,再朝他点了点头。
江匪头子轻笑了一声,将中年男子放了回去,他寻了把座椅坐下,玩味地对厅中众人道:“他一人就有那么多,我看你们个个都穿的比他好,总不会少于他,这样吧,每个人都走到这里交出钱财,我不管你拿多少,但是最后的总数平分下来要是还没他一个人的多,我就把男的都杀了喂鱼,女的押回去玩残了再杀。”
海瑶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做江匪的还玩弄起了人心,不过无论最后有多少人,想必他都不会放过这一船的人。
思及此,她更是觉得必须要想办法自救,眼下还不见有船长水手被抓来,求救的烟花也迟迟没有升起,弄不好他们本就是江匪一伙,串谋好了要劫货杀人。
若是如此,要么她想个办法去点烟花,要么她就找个时机制造混乱条船游走,只是那样的话小环和家丁们该怎么救呢?
厅中被抓的人一个个走上前去把身上的钱财丢下,自然是有人扔得少,有人扔得多,人数快要过半的时候,总数分下来明显达不到江匪的要求。
于是,后边再上前的人若是丢得少了,其他被抓的人便会出口指责,回到人群中甚至还会被拳脚相加,有些性子急的,还翻找起了身边人的荷包,根本就不用江匪自己动手,被抓的船客们就互相将钱财都搜刮了出来。
海瑶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她确实......有很多钱,现银都被她换成了银票与房契地契放在了一起,只要她走出去,立刻就能满足江匪的要求,但她也知道,这么做不但不能自救,甚至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此时,轮到了一个青衣男子上前,海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目光却一下就被他吸引住了。
这个男子身形虽不威武强壮,但身量纤长仪态挺拔,头上的发髻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别着,仅仅是个背影便让人觉得如青松翠柏,气质出尘。
难道这就是......男主?
海瑶心头一动,她敏锐的男主触觉告诉她,这一出场就与众不同的人物绝对不是一般人!
只见这男子走到江匪的面前却没有取出自己的钱袋,反而是在打量江匪一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哼,怎么?穷读书的没钱?”江匪头子见他如此,轻蔑地笑了笑,“我最是看不起你们这些腐儒,叽叽歪歪讲那么多大道理,到头来除了一肚子墨水还有什么?”
这男子闻言竟也轻笑了几句,答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确是身无分文。”
“年轻人你怎么搞得,好歹也要拿一点出来啊!不然这可怎么办!我也没那么多钱啊!”排在这男子身后之人着急了,跺着脚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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