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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人?”海瑶临近跟前便行了个礼,“打扰了。”
“苏小姐有何事?”一人认出她,也回礼问道。
“我是来寻徐大人的!”海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直说道。
这些官员在扬州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哪里没将新任知州的底细摸清楚,几乎人人都知道苏家小姐退过徐大人的婚,而此时苏小姐竟是一脸坦然地过来寻徐知州,他们一瞬间都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长婴这才收了手中的书册递给身后的随从,朝海瑶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冷肃地问道:“苏小姐有何事?”
“重要的事。”海瑶一脸认真地答道。
“我今日来码头是有公务在身,若是要事,苏小姐大可去府衙递拜帖。”徐长婴一脸刚正不阿地说道,似乎没有给她留任何的情面。
海瑶故作为难地想了想,犹豫了一阵道:“我找你也是公事。”
“公事更应该按着府衙的规矩,我若是私下为你解决,岂不是对旁人不公?”徐长婴的话语不留一丝情面,他身旁几人都觉尴尬极了,不知该如何圆场。
海瑶心中暗笑,这徐长婴真是得寸进尺,见自己主动前来,还摆谱了?
“是公...也是私......”海瑶一双美目中秋水粼粼,面上泛起了一丝淡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长婴,才轻声道:“我是想问,我的嫁妆,大人拿了那么久,何时能还我啊?”
作者有话说:
海瑶:你该不会忘了还钱吧?!
第154章 青梅竹马镜难圆
徐长婴闻言微微一愣, 又立刻恢复了刚正不阿的模样,皱眉问道:“苏小姐的嫁妆何时在徐某这里?”
他身旁的几个官员脸色都精彩极了,嫁妆便意味着男女嫁娶, 苏小姐说她的嫁妆在徐知州的手中, 难道说两人之间又有了些牵扯?但是这苏小姐不是才死了夫君回扬州,当真这么快就跟旧情人在一起?
再说苏小姐神情娇羞, 徐知州一脸薄情寡义的, 怎么看都觉得是......
他们心中都像猫挠一样, 恨不得直接问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徐长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揶揄, 只好尴尬地看起了远处的行船。
“徐大人......”而此时海瑶的脸上满是惊讶, 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便泛起了委屈的泪光,“大人...我的嫁妆确是在大人手上啊, 大人难道想吞了去?”
她话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旁人听了不由心生怜悯,而徐长婴对上她无辜的眼神更是心中一震,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当真回忆起了当年与苏府定亲之时的事情,那时候下了三媒六聘, 可是他确实没有拿过苏慈半分的嫁妆啊!
“我......”徐长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这些年在长安官场上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运筹帷幄八风不动的本事, 可是今日面对苏慈, 仍是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束手无策。
眼见苏小姐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似乎他只要再说一个字就能落下来, 一旁与徐长婴还算亲厚的官员忍不住道:“徐大人正人君子,怎么会昧了苏小姐的嫁妆,定是误会了误会了......”
他话未说完,海瑶便朝徐长婴又走近了一步,连忙道:“怎么是误会,当时大人明明说好要还给我的。”
这官员心里头嘀咕,该不会当年苏府退婚其实给了徐知州些补偿,但知州大人嘴上拒绝却还是收了,现在苏小姐来讨了?
想到此,他们几人看徐长婴的目光不由带上了点不一样的意味。
徐长婴看了眼这几人的表情,又打量起海瑶那张毫无瑕疵的委屈脸,忽然轻笑一声,问道:“徐某向来一诺千金,从不食言,该还的东西我一定还,只不过,小姐的嫁妆,徐某确不曾拿过,小姐平白污我,不知何意?”
“王大人,李大人,你们听听徐知州的话。”海瑶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也对,我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被欺负了也没处可说,知州大人心里头还记恨着当年的事,我懂,可也不该这儿为难我,你要是心里头有气,大可...大可来报复我,何必牵连我的父母?”
“我何时做了报复你的事情?”徐长婴越听越是莫名其妙,他心中虽然知道此时苏慈的话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心里头仍是被她挑起了一丝酸涩,当初明明是她...是她......
海瑶见他脸色都变了,心道这家伙该不会委屈上了,便见好就收道:“如果不是报复我,那就拜托大人将银票房契都还给我吧,这些可都是我苏府救命的钱啊!”
徐长婴僵硬的脸色似乎更冷,好半晌他才扯了扯嘴角,扬了扬首道:“苏小姐说的,是客船上的赃款?”
“对徐知州来说是赃款,对我来说却是傍身的嫁妆。”海瑶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一脸恳切地继续说道:“徐大人何时能还我?”
徐长婴终是明白她的用意,演这么一出戏就是催他快些把钱还了,只不过他确实不知道那是她的嫁妆,而他扣着这些银票房契虽然是为了办案,但是若这些银钱是她嫁入侯府的嫁妆,徐长婴忽觉心中一涩,躺在府衙的“赃款”瞬间变得烫手极了,仿佛他真的别有用心一般。
“好,苏小姐现下就可去府衙取回。”他在船上曾说过,三日后断案便可归还,眼下还未到三日,但今日海瑶的一番话,他已不可能再扣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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