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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瑶樱唇微启,想说什么却没始终没有开口,只留下一声:“保重。”便关上了那扇窗叶。
她不知道周子凡停留了多久才走,但却笃定他的心是跑不掉的,怀里的黑猫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有些扫兴地“喵呜”了一声。
“怎么?打抱不平?”海瑶顺了顺猫毛,嗔怪道:“我对他也没有虚情假意啊?”
而她逗猫逗得正起劲,门外竟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苏小姐,徐长婴徐大人奉旨前来问话。”
“这么快?”海瑶将怀中的猫放下,连忙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梳妆打扮和神情,又朝门外喊道:“在哪里?”
“殿下说就在这院中。”丫鬟答道,“小姐放心,外头都是殿下的护卫。”
海瑶闻言不由担心,还好刚才周子凡走得快,要是晚一步,这院子里就要被殷朔望的护卫围起来了,说不好还跟徐长婴撞个正着。
“苏小姐,在下徐长婴,奉圣上之命追查禹王不轨之行,特来向小姐询问一二。”徐长婴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海瑶迅速看了眼房中,确定周子凡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才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音道:“进来吧。”
雕花木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推开,徐长婴松柏般挺立的身姿划开夜色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徐大人。”海瑶朝门外的丫鬟点了点头,装作虚弱的模样没有起身行礼。
徐长婴反倒将礼节做足了全套,任谁都看不出两人之间剪不断的纠葛。
在门合上的一瞬,海瑶便一改方才的柔弱模样,瞟了一眼徐长婴,自顾自地抿起了茶水。
徐长婴倒是不恼,他眼中笑意不减,慢慢踱步到了海瑶身旁,问道:“苏小姐倒是一点儿都没被吓到?”
“怎么没有?你看不出来我失魂落魄吗?坐。”海瑶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本想给徐长婴满上茶水,这才留意到方才被周子凡饮尽的水杯中还留着几滴水珠,一看就被人喝过,她连忙将茶水倒入遮掩痕迹。
“徐大人是来替我讨个公道的,我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大人尽管问。”海瑶故意对这门外大声说道,将水杯推到了徐长婴面前。
徐长婴端起茶杯端详了一阵,似乎是在欣赏太子府上的别致杯盘,可那薄唇半天都没有品上一口,只朝海瑶问出那些官话。
“禹王殿下说,是你向他求助,怕太子殿下要害你。”徐长婴看着她的眼睛,摆明了不相信这一段话,“而我与小姐定了终生,但小姐却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孩子没了后,我又做了负心之人抛弃了小姐?”
海瑶眨了眨眼,轻声笑了笑,问道:“大人信吗?”
“倒是说对了一半。”徐长婴见她如此厚脸皮,倒也没有太过吃惊,他的手指拨了拨桌边的珠片,似乎感觉到上面残留的余温。
“你我确是定过终生啊......”海瑶晃了晃杯中的水,歪了歪脑袋答道:“难道你忘了?”
徐长婴躲开她的视线,起身走到了方才周子凡离开的窗户前,没有回答海瑶的话,而是继续问道:“禹王殿下可有说过为何抓你?”
“他想杀了我,嫁祸太子,惹皇上恼怒,降罪太子。”海瑶回忆了一阵,轻飘飘地说道。
“那谢玄又为何会去救你?”徐长婴继续问道。
海瑶想了想,也如实答道:“我家丫鬟寻不到我,便找了他求助,他顺着线索找到了地牢,说来也奇怪,这禹王手下办事还真不牢靠,竟是能直接寻到地牢里,亦或是说谢大侠聪颖过人。”
徐长婴伸手推开了窗叶,夜间的凉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扰得人脖间微凉,他垂眸看了眼窗台上的痕迹,点了点头道:“确是身手过人。”
“大人想必已经问了许多,也寻到了许多证据,我能说的都说了,可对大人有用处?”海瑶起身将窗叶又合上,笑吟吟地朝徐长婴眨了眨眼,“有点凉,还是关上吧。”
徐长婴坐回桌边,一张端方君子的面容瞧不出任何的心机与算计,可海瑶直觉这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苏小姐的话自是有用处的,今日可受了惊吓?”徐长婴压低了声音,问道。
海瑶撑着下巴凑到他身旁,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点头道:“还真是吓死了,今日一波三折,先是去关内侯府与人吵了一架,差点又要背上个煞星的骂名,还没缓过来又差点成了冤死鬼,你说,这些事之间会不会有联系啊?”
“关内侯府?”徐长婴皱了皱眉,似乎完全不知情,海瑶仔细探究着他的表情,竟是没有瞧见一点儿破绽,她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便将今日被常老板和侯府联手坑了的事情告诉了徐长婴。
徐长婴闻言思索了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对海瑶道:“我或许知道这背后的势力,那常老板成为供奉之前曾在太常李府做事,而李府则是太子的母家。”
“你是说太子殿下的母亲不想他娶我,才演了这么一出戏?”海瑶看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问道。
徐长婴点了点头,海瑶接着问道:“那这谋划也太不缜密,怎么老太太那里留了破绽,一下就给我找到了破局之法?”
“苏小姐才思敏捷,凡人自不可比。”徐长婴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恭维了她一句。
海瑶倒是接下了这句话,点头道:“说的也是。”
可她心里仍是疑惑重重,尤其是徐长婴说今日这一出是太子母家的手笔,难道徐长婴不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吗?又偏偏不知道一些最为关键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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