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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中对到底谁害了废太子语焉不详,尽是一些宅斗的破事,季知欢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流风盯了她一会,见夫人的眉毛时而凝聚在一起,时而高高挑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每次夫人想割韭菜的时候,表情就是这样的,像极了主子去讨债的时候。
“夫人,您是不是憋着坏呢?”流风试探性问道。
季知欢睨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衣服上莫须有的灰,清了清嗓子道:“这不叫憋着坏,这叫正义之士,虽迟但到,晚上吃饱一点,今晚咱们大戏开锣。”
流风一抖,什么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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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不得入村子,李皇后便只能自己跟上大内高手,太上皇身边的人向来不多言,皇后只能自己观察着这村子里的一草一木。
偶尔有村民路过,会笑着跟她打一声招呼,李皇后一一颔首,心里却七上八下,落不着实处。
太上皇肯给她送玉佩,护着她,她已然感激涕零,可她又怕阿辞还在,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直到从田埂处,上了小山坡,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少年郎,李皇后的脚步才陡然顿住。
清风拂过山岗,少年洗得发白的衣衫干净整洁,脊背挺直,脸上早已褪去了早些年的稚嫩,恍惚间,仿佛能看到他那时从殿门外带着小太监朝她跑来,奶声奶气唤她皇祖母。
“皇祖母,阿辞今天写的文章,太傅说极好呢。”
“今天也给阿辞做杏仁酥么?阿辞想带回去给妹妹吃。”
“等中秋节,阿辞亲手给皇祖母做月饼好不好。”
李皇后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颤抖着嘴唇,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阿辞走到了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唤了一声,“祖母。”
她那泪水才瞬间从眼眶中滚落,一把将阿辞搂在怀里,是阿辞啊,是她的小阿辞,是她的煜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
阿清从小房间里探出脑袋,又被阿音抓了回去,“姐姐,大哥为什么哭了呀。”
阿音正在往锅里添水,闻言道:“因为大哥找到亲人了。”
“可我们不就是大哥的亲人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长大了就懂了吧。”
阿清似懂非懂,“那我给大哥的祖母准备点小礼物好嘛?”
阿音看着锅里的点心道:“你那些丸子就算了,不如帮我一起添茶水,要让大哥的祖母知道,我们对大哥很好很好的,这样她就会放心啦。”
阿清跳起来,“那我来帮忙,我很乖的,一定会好好当大哥的弟弟!”
好在李皇后并未哭太久,上下打量阿辞后才问道:“孩子,你一个人在外面,是吃了多少的苦。”
那眼里,早就没了当年清澈的光,浑身都散发着不似同龄人的冷峻。
阿辞闻言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阿辞不苦,阿辞又有爹娘了,这次太爷爷说皇祖母也来了,阿辞特地在这等着皇祖母。”
他拉着李皇后的手打开篱笆院,“这就是我的家,爹娘在天上也会替我高兴,祖母,不要哭,阿辞不苦。”
他越是这样懂事,李皇后的心里就越难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怎么遇上太上皇的?”
裴寄辞拿了凳子过来,坐下来将当日东宫失火的事情说了。
“暗卫将我送出宫,若不是遇到裴渊爹爹,恐怕今日也见不到祖母了。”
当日刺杀他的人步步紧逼,若非裴渊将那群人斩杀干净,自己未必能跟着裴渊去西北苟且度日。
李皇后没想到,竟然是裴渊救了他,还隐瞒了这么久,一想到裴渊之前被人陷害,铁甲军军权旁落,心中更是如同火烧一般。
可恨那谢祯竟然是三番两次不肯放过她的阿辞,此仇不报,她枉为李家女儿!
“进来喝口茶吧。”太上皇从堂屋出来,招呼了一声。
李皇后诧异起身,赶紧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一路上可受委屈了?”太上皇知道她日子苦,可没想到如今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得,身子骨瘦得风吹就能散。
李皇后抬眸,“儿媳不委屈,儿媳只有一腔怒火无处宣泄,憋闷至今,可如今儿媳找到了主心骨,身子只会越来越好,儿媳还有很多事没去做,谢父皇再给儿媳重生的机会。”
太上皇点了点头,“该还的时候,自然都要还的。”
谢祯在营帐内等了个把时辰,不耐烦道:“派去打探的人还没回来?”
蒋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别说派出去的人了,就刚才在外头巡逻的,稍微靠近一点,都得被呵斥。
这群人是仗着太上皇要养病的借口,把他们往死里挤兑。
“陛下稍安勿躁。”
谢祯哪安静得下来,太上皇好好的,怎么就让皇后一个人进去,万一这女人胡说八道一顿,原先谢煜那件事情不是又要重新提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去淡忘的人,这段时间却常常想起。
想起父皇对谢煜的偏爱,想起谢煜的出色,想起朝堂内外对谢煜的称赞,谢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若不是谢煜有觊觎皇位之心,外头的人怎么会这么说,分明是看他老了,迫不及待想把他赶下来。
有人弹劾了谢煜贪污,谢祯终于找到了这完美太子身上的缺点,甚至有段时间根本听不进任何人替谢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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