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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竟然是上辈子给裴渊当那有名无实的妾的时候,日子最逍遥,整个勇冠侯府只有她一个名义上的女主子,上阳郡主也不怎么来那,她想做什么做什么。
季明纾想到这,猛然晃了晃脑袋,她不该想,她要的是皇后之位,大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想与人为妾这种事。
恰好到了酉时,季明纾等着吃饭的时候,能跟婆子们打听打听,哪知道等了好一会,过了时辰了也没人送饭来。
季明纾只好自己出去,平日里她只能走到院子门口,今日却发现根本没人盯着,她又去了厨房,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竟然没有一个人!
季明纾并不想离开这,虽然这里日子清苦,还要被人监视,可这里要是出了事,就意味着韩贵妃不要她了,或者是二皇子那出了变故。
季明纾心中大惊,开始呼唤那几个婆子的名字。
别说回应了,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季明纾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她当即回房间取了罩帽,遮挡住自己的脸,直接去了大门口。
果然,原本在这守着的小厮也没人了影子。
季明纾把家里翻了个遍,一群手脚不干净的,竟是什么都没留下,她也留了个心眼,怕自己晚上没地方去,找了把锁将大门锁上,才往街上走。
许久未出现在大街上,季明纾还有点不习惯。
她没有去茶馆酒肆打听,那些地方,没钱谁也不会跟你交底。
很快,季明纾想到了一个人。
萧蓉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耐,京城现在鹤立鸡群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别说各家府宅都什么宴会都没了不说,连带着自己闺中好友都关在家里,有些已经在匆匆议亲。
就跟家里马上要遭难似得,而且不是这家抄家,就是那家落难。
“蓉蓉。”
萧蓉蓉一愣,一见到书画铺子门口站着的女子,她狐疑片刻后惊呼道:“明纾?”
萧蓉蓉本是欢喜的,毕竟她与季明纾的关系,其实还是可以的。
但是一想到哥哥的警告,还有三番两次不准她靠近季明纾的意思,她便有些迟疑了。
季明纾当然看出了萧蓉蓉的生疏,不过她不介意,本来也没指望她待自己如何,只是想套话罢了。
何况萧家人生性单纯,远离京城纷纷扰扰,并不站队哪一方,是最合适的人选。
“蓉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
看着昔日好友如此落魄,萧蓉蓉也是无奈,让人去隔壁茶楼准备厢房,带着季明纾上了楼。
“你家……算了,你这段时间不在大理寺么?”
季明纾那些事完全成了京城的谈资,她没想到还能见到她出来。
季明纾无奈,“我今日来,只想问问你,二皇子的事,我被关了一段时间,已经跟他们断开了联系。”
萧蓉蓉品了一口茶,闻言道:“二皇子如今已经回京,在府上潜心礼佛,为已故的韩贵妃祈福呢。”
“什么?韩贵妃她殁了?”
韩贵妃才三十多岁,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好好的会没了。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听说去接太上皇的时候,韩贵妃被贬为美人,又突然急症,当天夜里就没了,下葬的时候才用贵妃的名义下葬。”
季明纾心里一沉,没想到韩贵妃居然死了,难怪她安排的人都跑了,估计是听到二皇子在家修养,等了许久没人管束,也懒得伺候她这个毁了容貌的女人,干脆卷了东西跑了。
季明纾越想心里越是忐忑,“那二皇子可都还好么?”
萧蓉蓉随口道:“他自然是无碍的,又是皇子,如今深居简出,恐怕也是韬光养晦,我听说皇上有意为几位皇子封王,选妃……”
萧蓉蓉目露同情,“明纾,你与二皇子,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如今你们的处境都不大好,再想跟以前一样,不太可能了。”
季明纾当然知道不一样了,但她重生一次,难不成要比上一辈子还窝囊么?她会替谢炀找到真正有本事的谋士,会帮谢炀站起来,而且她已经有了绝佳的法子,能让自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这个办法,还得需要再去找一个人。
季明纾心里盘算着上辈子的记忆,将那些有用的人都摘了出来,嘴上却道:“蓉蓉,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可我心系谢炀,我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别的不敢指望。”
如此感人肺腑,萧蓉蓉便将打听来的谢炀府上的事一一告知,知道季明纾身无分文,又让人将今日带出来的一百两银子给了她。
萧家不差钱,萧蓉蓉父亲也常年不在京城,萧阅泽这个管家的向来不会吝啬妹妹,可比她这个季国公府的小姐出手阔绰得多。
季明纾也没跟她客气,与她在茶楼告别后,才决定寻个好时机,让谢炀再次见到自己。
她缓步走着,路过大理寺的时候,疾步快走,压根没考虑还在里面的白姨娘。
直到大理寺后门用板车运出草席裹着的罪人时,季明纾才顿住脚步。
那板车从她面前拉过,最后面的那辆车上,一双饱受折磨的双手缓缓垂落,还涂着鲜红的蔻丹,这样好的蔻丹,还是韩贵妃赏赐给她的,她给了白姨娘。
“娘……”季明纾怔怔落下泪来,她没想到,韩贵妃真的没管白姨娘,而白姨娘这样短的日子都挨不到,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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