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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离开黑木崖,她想离开日月神教,离开这个让她已经感觉到不再安全的地方。
“婶婶是真心喜欢东方叔叔?”任盈盈手一撑翻过栏杆坐在廊边,不偏不倚地挡住了顾客慈的太阳。
顾客慈掀起眼皮看了眼这倒霉孩子,整个人带着身下的躺椅往旁边蠕动了一下另外找了块阳光,将不知道从哪里野回来的雪貂捞回怀里抱着,懒洋洋道:“那是自然,都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那东方叔叔呢?”
“圣姑见过还有谁能这般靠近夫君放肆不被一掌拍死?”顾客慈打了个哈欠。
“那倒也是。”
任盈盈前后摆动着两条腿,低头盯着裙边随着她动作晃荡来晃荡去的浅黄色纱带,轻声嘀咕:“那婶婶为何还没有同东方叔叔同床共枕呢?”
“吱吱吱!”卧槽女主这么猛的吗!
顾客慈薅毛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瞥了眼语出惊人的任盈盈,想起这半个月来小姑娘好几次踩着东方离开的点闯入房间,顿时了然。
复又闭上眼睛悠悠道:“我又不像之前的几位夫人般身怀武艺,夫君正值壮年龙精虎猛却也怜惜我身子娇弱,就算碰不得我也不愿意去寻别人。
这不,夜里还是要宿在一间房里,就连一个院子的距离都觉得远,夜里想起来念得睡不踏实——”
本来还在好奇打量笑傲女主的雪貂听见顾客慈这一番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当即往后一仰从顾客慈身上仰头栽倒在地上骨碌碌团城一个毛球滚出去。
滚到某处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尾巴,雪貂睁开眼准备骂骂咧咧,一抬头却正对上一张堪称绝代风华的面容,凤眼上挑不怒自威。
东方不败抬手在唇边比了一个手势,虽然面色淡淡,眼睛里却带着名为不听话就烤貂吃的致命威胁。
雪貂紧紧闭着嘴,任由自己的大尾巴被东方教主踩在脚底,两只爪子握在身前,为不远处廊下还在叭叭的顾客慈默默祈祷。
那边任盈盈听到顾客慈的回答之后表情僵硬了好半晌,干笑了两声努力想要拉过话题:“那……的确是,挺好……”
此时的任盈盈不过只是个十一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远远没有原著中下山遇到令狐冲时的八面玲珑心机算计,见顾客慈怎么都不肯顺着话茬走,攥着衣角的手不免多用了几分力。
顾客慈却是轻笑一声:“圣姑与夫君感情深厚,既然圣姑觉得自己有非下黑木崖不可的理由,为何不去找夫君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东方叔叔的性子婶婶难道不明白?要我如何谈呢?我忘不掉疼爱我的爹爹,也不愿意与自幼栽培关心我的东方叔叔兵戈为敌。”任盈盈的双眼逐渐泛起红色,眼眶微潮,“如今这黑木崖上魑魅魍魉,每一个人都在试图将盈盈推到东方叔叔的对立面,他们也都曾经是爹爹的弟兄,是疼爱过盈盈的师叔伯父,这又要让盈盈怎么办呢?”
“若是你真的抢赢了他,他倒是会挺高兴也说不定。”顾客慈对面前眼泪汪汪的小姑娘无动于衷,脑海中反而浮现出东方不败在大殿之上垂眸睥睨的模样,忽而抬舌轻轻顶着后槽牙,意味不明地笑,“毕竟夫君最是见不得阴沟里的耗子,但偏偏那些耗子又不敢上来台面和猫斗。”
东方不败听到这里,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将那贼眉鼠眼不知道瞧什么的雪貂用脚尖扒拉到一边,踩着满园的花瓣走近廊下的两人。
“盈盈见过东方叔叔。”
任盈盈见东方不败过来先是一惊,随即连忙跳下栏杆行礼。
东方不败淡淡点了点头,在不知道从哪搬了躺椅过来窝在廊下晒太阳的顾客慈身旁驻足,垂眸似是研究了一下顾客慈的姿势,半晌,忽然伸出手将顾客慈散落在各处的发丝拢了拢,语气温和道:“夫人回院子怎地也不同本座说一声?今日本座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清热降火的菜,消消本座的火气,以免夜里累着夫人,夫人便陪本座用些可好?”
这般温声细语说话的东方不败不仅让任盈盈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悚,就连窝在躺椅里装听不见的顾客慈都是一抖。
当即就想溜,却被东方不败看似随意却怎么也无法撼动分毫的两根手指死死定在躺椅里动弹不得。
不是吧,同样的招数又来?
顾客慈露出一个艰难的,小心翼翼的笑容:“不是……那种绿色的,苦了吧唧的……吧?”
“苦瓜粥,苦瓜小馅饼,清炒苦瓜……”随着东方不败温柔似水的话语,原本水灵灵的十分有精力胡说八道满嘴骚话的顾客慈在阳光下逐渐蔫吧成了一颗无精打采的小咸菜。
东方不败小小惩治了一番顾客慈,方才心中那看到廊下男人与少女同处时的微妙不满顿时消散了不少。
转头与满眼好奇打量他与顾客慈的小姑娘对视,东方不败先是沉默了一瞬,视线逐渐转向庭院中的那棵大梨树。
在小姑娘小的时候,他也曾经为攀爬上树不知道怎么下来的小姑娘担忧,最后还是暂时放下了男女大妨将哭泣的小姑娘抱下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相信。曾几何时,他是真的将任盈盈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悉心教导,着力栽培。
只不过这把被他开刃的利剑最终指向的却是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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