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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木是贡品,这样上好能做成年人棺木的金丝楠木更是少有,哪怕是卖给寻常的商贾高管,心动的人不少,敢用的怕是没有。
最划算的价格就是取之皇室卖之皇室,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嘛。
“别打这棺材的主意。”玉罗刹少有的表情有些严肃,“这东西当初是你皇兄从私库拨了银两打造而成,图案纹饰皆是他一笔一划落成,派了亲信盯着工匠一笔不落篆刻出的。”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金镯子,玉罗刹隔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材将金镯子朝着顾客慈的方向扔过去:“拿着这个。西域三十六国珍宝归你调遣,里面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自己摸索着玩吧。”
顾客慈稳稳接住金镯子,打量了半晌。
这会儿细细看来,这镯子其实不太像是玉罗刹与他惯戴的尺寸,尺寸较小,却也没有女子那般纤细,顾客慈回忆了一下当初他刚进主神空间时的状态,当即了然。
这镯子应当是玉罗刹特意为弟弟打造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当初在进入主神空间时特意将这镯子从手腕上脱了下来。
——不过,如果没脱下来的话,这镯子八成会被那会儿失去记忆缺钱又柔弱的顾客慈拿去换了别的东西。
顾客慈垂下的眼帘中带着温暖,不论玉罗刹是个怎样的性格,又曾经做过什么。但他对自己的弟弟而言,无疑是世间最无可指摘的兄长。
正犹自感动着,顾客慈抬起头要安慰玉罗刹两句,就见玉罗刹拿手指头戳着金丝楠木棺材正不爽地喃语:“怎么每次每次都差一点,那个心眼从头发丝长到脚后跟的家伙有什么好的,你就是亲近他多过亲近我,明明我才是亲生的哥哥和那个家伙学有什么好的?
心眼多想得多的人都活不长,一天天的为大明朝殚精竭虑的,好好一个心眼多过蜂巢的家伙没活过三十就蹬腿……”
“没就没了吧,死后还要操心那么多事儿,啧,不是我说……下辈子可歇歇吧。”
顾客慈对记忆中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皇兄起了兴致,他一边拉过东方不败的手埋头试图将金镯往东方不败的手腕上套,一边问那边喃喃叹气的玉罗刹:“哥,当初我为什么会被先帝抱去皇家啊?”
终于锲而不舍地在东方不败的纵容下给东方不败套上金镯的顾客慈蹭上去贴贴了美人夫人,手指摩挲着东方不败的手心,看着那金镯贴在在东方不败的手腕上,心中浮现出一股难以言说地占有欲。
这种带有西域风情的金饰在平日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东方不败身上的,中原人讲究内敛之美,哪怕是肆意自若如东方不败,也是更喜欢光华内敛的玉器多过张扬的金饰。
如今东方不败的手腕上箍着这样一个无法令人忽视存在的物件,就像是昭告天下东方不败的所有权一般。
“他是你哥,先什么帝,叫皇兄。”
玉罗刹先是严肃地纠正了顾客慈的称呼,然后顿了顿,像是整理措辞一般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西域小国众多,阿娘当初统领的楼月国武力孱弱,族人却极其擅长培育婆娑花这等神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群武林人与西域小国联合大举侵略。
然而我族族人虽武力不高,心性却是极为血性,一番厮杀之后,楼月国全族尽灭,无一活口,昔年培育婆娑花的圣地也在阿娘的一把火中毁于一旦。”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时是我身边的大侍女带着我们从密道中逃出。而仍旧活着的我们三人便是那些贪婪鬣狗不愿放弃的猎物。大侍女为了拦住他们甘愿同他们离开。而我则抱着还不到三岁的你逃入了沙漠。”
“那个大侍女便是宫九的娘,当年被西域小国带走之后她因为失去圣地无法培育婆娑花失去价值,随后因其美貌而被训练成西域细作送去太平王身边蛰伏窃取边境线报。
后来奸细一事败露,她怕连累夫君与孩子,便先行一步选择自尽,错过了彼时放弃诸多利益换来皇室可以为太平王妃改头换面密旨的太平王。”
“她本是我的侍女,应当受我庇护,却因我当初的年幼无能而遭受坎坷,所以——”玉罗刹看向,“阿兹,不论宫九做出任何事,在不触及底线的前提下,我有责任护他性命,引他前行,这是我亏欠他母亲的庇护。”
顾客慈能感觉到在玉罗刹面前东方不败始终肌肉紧绷,暗自提防,安抚般地用手指蹭着东方不败的手背,低声道:“那边石壁上我看写着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名字,或许是什么门派密辛武功秘籍之类,要不要去看看?”
东方不败自然明白顾客慈的意思,将手从顾客慈的手中抽出,手指戳了戳顾客慈的眉心,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墓室另一端的石壁走去。
方才他的确在环顾四周的时候便观察到石壁上的那些凹槽。在来到这里之前,东方不败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言:
当今朝廷建有一座武林宝库,其中蕴含多家武林门派秘籍,内功剑法,轻功身法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武林中早已失传的各种绝世武学。
之前东方不败并未将这种捕风捉影毫无证据的传言放在心上。毕竟如果朝廷真的拥有这样一座宝库,怎会陷入现在这等江湖侠以武乱禁的局面?
但如今来到这里,东方不败不免产生一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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