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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女人的视线忽然看向空茫茫的上方,抬起的手想要去点什么,杨暮的动作却比她更快,按住她手腕的同时直接将她的整条胳膊卸了下来,女人在疼到一声尖叫之后视线的涣散顿时转变为有神,愤恨地看向杨暮:“你若是不想让他活,就别来碍我的事!”
“那不行,一想到我哥被你当成一个不会思考满足你一厢情愿的工具,我就替我哥觉得恶心。”
杨暮一击手刀直接劈晕了女人,别人或许奈何不了这个被主神动过手脚的女人。但是此时仍旧身为任务者的杨暮可以做到。
杨暮四处张望了一下,刚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锦衣少年凑过来,还递过来一捆麻绳,笑眯眯地问她:“这位侠女,可否交个朋友?”
顾客慈虎着脸将朱嘉熙拎回他的位置上,语带警告:“她还小,脑子不灵光,别哄骗她。”
脑子不灵光的杨暮翻了个白眼,一边将手中的女人绑成粽子,一边小声碎碎念:“看在你今日成亲的份上,老娘不跟你一般计较,回头看我不把你狗头打爆……”
顾客慈哪里听不到这丫头的碎碎念,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着抬手在杨暮脑袋上按着揉了揉:“谢了。”
“哼,好歹说了句人话……自己不想跟女人扯头花,就把我叫过来扯……”杨暮撇撇嘴,眼睛里却有了释然。
杨裕是她亲哥,顾客慈却是同她与兄长无数次生死关头一起走出来的二哥。
当初的顾客慈还只是个娇娇弱弱的美少年,杨暮想当姐姐却被娇弱美少年挨着揍了一顿,至此成了三角形中备受宠爱的老幺。
杨暮与杨裕从来都知道顾客慈的不同寻常,在几次并肩作战之后顾客慈发现只要是他在副本难度系数都会成倍增加,这才态度坚决地和杨氏兄妹拆伙,成了一个任务者眼中口中的独行侠。
当初顾客慈与杨裕最后的那一战,被别有用心的主神几乎是强制弹窗所有任务者观看,杨暮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被主神侵入大脑的兄长是如何将自己送到了二哥的剑下。
那次之后,杨暮去接回了自己的同胞兄长,在主神系统紊乱,空间一片乱糟糟,且确认顾客慈失踪之后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既害怕见到顾客慈,又害怕再也见不到,那段时间对她而言,从主神系统的气急败坏知道顾客慈不但没事反而将主神气得每日抽搐数据流便够了。
——今日再度重逢,其实倒也没有杨暮想象中的那么难。恨其实并没有许多,但与恨意一同消失的也有毫无隔阂的依赖与亲昵。
杨暮看着重新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走到那拜堂桌案之前的顾客慈,轻轻笑了一下。
她心知与顾客慈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人间的亲密无间,但却是仍旧保留了一份曾经的情谊,做不了亲人,便做必要之时并肩对敌的同伴罢。
她来之前那只毛绒绒的雪貂小东西同她说过顾客慈所处的困境。如若她与她兄长真的是顾客慈最后的心魔,那么她愿意成全他。
并不是说一句我原谅你了,而是告诉他——我已经走出来了,我过得很好。
东方不败越过顾客慈的手臂看到杨暮居然在原本素衣女人坐的地方直接坐下来,与同桌的两拨明显互相看不惯的女子都很快说笑熟络起来,不由笑道:“你这妹子倒是不错。”
顾客慈只是握着东方不败的手,没有接话,眼里闪烁着的是浅淡的悲哀。
东方不败嘴角的笑意微敛,却也只是轻轻抬手拍了拍顾客慈的手背。
一直大气都不敢出的雪貂放下遮住眼睛的小爪子,滴溜溜的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吱吱道:“要不……拜堂?”
“拜。”
“拜。”两人皆是异口同声。
雪貂当时清了清嗓子,“吱吱吱吱——”
【一拜天地——】
在众人听来有些怪异的吱吱声中,顾客慈与东方不败朝着大殿之外展臂振袖,严肃而认真地躬身行礼。
“吱、吱吱吱吱——”二拜的时候雪貂突然卡壳了一下,但瞬间想到了措辞。
【二、二拜日月——】
顾客慈与东方不败齐齐回身低头看了眼快要炸毛的雪貂,居然也依着雪貂的意思再度拜了大殿之外。
雪貂暗自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身上柔软的毛毛,两人刚才要是真的对着他的方向二拜高堂,它恐怕得直接炸毛成一个球。
“吱吱吱吱——”
【夫妻对拜——】
顾客慈对着东方不败轻轻眨了眨眼睛,东方不败的凤眸眼尾一挑,笑意再度浮现在面上。
两人对视一笑,看进彼此眼底心里,视线纠缠间同时展袖抬手,宽大正红的袍袖划过一个圆满的弧度,双手交叠,低头拜了下去。
天地在上,日月公证,从此一世相伴,生死不弃。
而在雪貂的眼中,两人中间的红线在被见不到老婆心痒的顾客慈连着多日谆谆教导下,竟在这最后拜堂之时真的织出了一个囍字骚气地晃荡在两人的腕间指间。
雪貂看着看着,只觉得既好笑又无语。
……还真就没有顾客慈这厮教不了的东西是吧?
殿上众人除了杨暮没人知道那只雪貂的意义,也没有人理解两人在满座宾客无一不是人物的前提下,用一只貂来做主婚人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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