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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清缓和曹雯秋谈话时,甄家三公子甄锦罗终于登门了。
甄锦罗站在司徒瑾面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草民见过英王殿下。”
司徒瑾并没有喊甄锦罗起身,而是双手交迭在腹部,靠坐在椅子上笑道:“甄家的人因为二皇兄和甄太妃娘娘,向来以皇亲国戚自居,傲气得很。没想到也有人愿意自称草民。”
甄锦罗知道这一趟不会轻松,将头磕在地上不亢不卑道:“殿下面前,甄家本就是草民。”
司徒瑾没想到这甄家竟然也有难得的明白人,不愿继续为难,道:“起来吧。”
“是。”甄锦罗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这才起身。
司徒瑾问:“你如今便来找本王,可是想清楚了。”
甄锦文看着地面的方砖,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殿下,如今草民进了这个门,自是知道,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英王殿下重病不治,扬州城人人皆知。如今他知道了真相,要么待在英王殿下的身边,为其效力,要么就是死。
司徒瑾并不否认:“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看得透。”
甄锦罗弯着腰道:“谢殿下。”
甄锦罗见司徒瑾没有说话,明白这是让他开口,小心翼翼道:“殿下,甄家小公子的生辰宴,甄家必会给殿下下帖。不知殿下可会赏脸?”
司徒瑾似笑非笑道:“哦,你是希望本王去还是不去。”
甄锦罗听了此话,立刻道:“这一切自是由殿下决定,草民又岂敢放肆。”
云清迟云清喻和孟休常坐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司徒瑾端起茶盏吹了吹,做足了姿态后,道:“本王听闻,甄二公子和刘三小姐之中,似乎如今有些误会。不过也不知这误会解决了没有?”
甄锦罗福至心灵。
他本来就奇怪,刘三小姐向来欣赏甄锦文,怎么刘家好好的,突然就要退婚了。如今看来......
甄锦罗立刻道:“前些日子,刘家人前来甄家退婚。但是也不知二伯是如何说服了刘老爷。刘家三小姐虽说对二哥如今淡了不少,但恐怕日后她还是会成为在下的二嫂。”
孟休常本来只是做个听客,此时有些不可思议:“都已经出了这种事情,刘家竟然还不退婚?要知道,有了曹家小姐,刘小姐嫁过去可就只能做一个妾室了。”
甄锦罗道:“虽说如今确实委屈了刘三小姐,但也不知二伯是如何与刘家商议的,刘家老爷竟然再次答应了二哥和刘三小姐的亲事。二伯听说这件事已经传到刘家耳中,自身怒火中烧。将家中下人全部都清理了一番。但是却也承诺刘家,刘三小姐进门绝对是夫人,并且说雯秋姑娘只是缓兵之计。”
云清喻听了此话,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不是,这种事刘家也能忍。要是有人如此对孟小姐,恐怕休常早就带着家丁护卫打上门了,那还能够容忍她受这等侮辱?”
云清迟笑着指向云清喻:“阿喻,你还是太不了解江南这些家族了。这高门大户,只要能够因为联姻而有了利益,牺牲一个女儿又有何不可?更不用说,刘家掌控着江南最大的水道,这对甄家盐场的帮助,可不是能够用价值来衡量的。”
司徒瑾不咸不淡地提点:“甄家和刘家若是结合,本王定会是寝食难安。”
甄锦罗低着头:“既如此,草民定会帮助殿下。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二哥都已经娶了二嫂,又怎么能如此忘义呢。”
司徒瑾继续道:“本王的病,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想必那日,定能去甄府赴宴。”
甄锦罗道:“是。”
甄锦罗退下后,云清喻问道:“殿下,您当真要去?”
司徒瑾道:“既然他们盛情相邀,那么我们不去上钩,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这些放钩子的人。”
云清迟有些担忧:“殿下,我们并不知道甄家会如何行事。若是......”
司徒瑾很坚决:“不必再劝了。这次,本王一定要动摇甄家根基。甄太妃如今贼心不死,就是仗着甄家在江南这边的势力。若是放任做大,岂不是让皇兄寝食难安。”
云清迟知道劝不动司徒瑾,只能道:“殿下,就让下官陪您一起去。这样,若真出了什么事,下官也能为殿下阻挡一二。”
司徒瑾点头答应。
孟休常问:“那我们需要去吗?”
云清迟颔首:“自然。你作为皇后亲弟,身份尊贵,甄家就算如今与孟家不对付,也不会落人话柄。”
司徒瑾又道:“不仅你们,到时让云少夫人带着林小姐和表妹一同过去。本王倒要看一看这次甄家会给做一个如何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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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缓得知再过不久就要和林黛玉出府赴宴,还可以看到大名鼎鼎的‘真’宝玉,特别兴奋。
收到消息之后,便一路小跑到黛玉的屋中:“表姐,我们一起去绸缎庄和珠宝楼选几套衣裳首饰吧。咱们代表的是林家和云家的脸面,可不能让旁人看轻了去。”
林黛玉带过来的都是些日常的衣服,本也打算去绸缎庄定做几套赴宴的罗裙。听了云清缓也想去,当即应道:“好。”
云清缓喜爱热闹,因此对于赴宴向来是有些热衷。拉着林黛玉的手,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不知道扬州的宴会和我们京城的宴会有什么不同?这些扬州的小姐我都不认识,到时候我就跟在表姐你的身后,你带我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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