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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一眼瞪过来,眼刀子使劲往小姑娘身上扎,脸色倏地一变,腮帮子疼痛地收缩。
“都说啦,不要动怒,会动胎气的。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黄药师:对不起,我看到你眼底藏的幸灾乐祸,就心平气和不起来。
“咳。”
为了好朋友着想,铃铛决定暂时背对他。
转头看王怜花,她……呸,他正在从树上往下跳,试图手动打胎。
“我问过本地人了,普通堕胎药都去不掉,更别说你想用摔的来造成小产。你肚子里的据说是胎气,一团气怎么形成的血肉?真奇怪。总之你别随便折腾,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因为我才误食子母河水,我肯定会帮你一起带落胎泉回来的。”
王怜花对她眨眨桃花眼:“那我就等着小女郎的泉水了。”
铃铛把两人带到村落里,借了一户人家落脚,留下几片金叶子做住宿费,那家是妙龄姑娘,言笑晏晏说肯定会照顾好他们。
“我总觉得不对头。”
铃铛小声呢喃,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偷偷给黄药师塞了机括类暗器做防身,让他务必小心,这家的一赢茶水点心都不要入口,方才离开。
约莫盏茶,女人走进来,欠一欠身子:“王娘子,你可想吃一点东西?我锅里正炖好一只鸡,鸡腿儿的肉可肥了。”
王怜花:“鸡腿?那我可拒绝不了了,我平生最爱吃鸡腿。”
女人看不出来王怜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眼底鄙夷一闪而过,端鸡腿来的动作却非常快。
那鸡腿颜色炖得着实好看,亮晶晶的油覆在上面,令人食指大动。
王怜花取出自己的刀,洗干净后挑下一小块鸡肉,放入口中咀嚼,只觉满嘴脂油,肉中充满着浓郁的汤鲜。
咽下后,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好吃,夫人你的手艺称得上大家。”
女人大为得意。
瞧他神情愉悦,眼珠子一转,亲亲热热靠他旁边:“小娘子,那黄郎,是你什么人啊?”
王怜花羞羞涩涩地笑,松软得如同桂花糕:“那是奴家夫君。那小孩儿,是我们的女儿。”
王怜花现编了一个故事,什么他当年亦是洛阳城中最美的一枝牡丹,那黄生在洛阳花会上对她一见钟情,上门提亲,可恨世间男子皆薄幸,他只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便心有不满,终日对他冷言冷语。
女人鄙夷:“如此你还对他娇羞。”
王女郎用梦幻般的语气对她道:“你不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黄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也太孬,男人嘛,有用的不就是那条根。既然他令你伤心了,不如将那美男子舍了我,我快活一夜,第二天想法子给你出气。”
“出气?”王女郎小心翼翼捏着衣角,眼睫一下一下轻扇,“出什么气啊?”
“我们国家除了河对面来的货郎,很少有男子出现,女皇也不许我们动货郎。你家那个是运道好,碰上我这家,要是换一家,指不定全家人都扑上去玩弄他。”
“呀。”王女郎捂着嘴,“若是我夫君不从呢?”
“不从?不从就割下肉来做香袋,时常佩戴在腰间。”女人哼笑:“他负你,你若能狠得下心,姐姐也给你做个香袋,可好?”
王怜花眯起眼笑,甜腻腻道:“好呀~”
“既然他不仁,奴家只好不义啦~这男人,我便舍给姐姐,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王怜花请女人帮他取几个水囊的子母河水回来,女人欣然应允。
*
铃铛在落胎泉见到一个和她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孩。
男孩露着雪藕似的胳膊,攀在井口不知在做什么。
铃铛看到他回头,发现是她,脸上欢欢喜喜,走近时,水气夹着莲花香冲进她的鼻腔。
男孩:“好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铃铛茫然:“你是……”
男孩脸色一变,一蹦三尺高:“你忘了我?!”
“我应该记得你?”
男孩瞪圆了眼,哼一声,扭头飞上天,冲破云霄,日光熹微,照亮了他手腕上的金镯子,以及脚上踩的火轮子。
“奇怪的人。”铃铛一头雾水。
走近落胎泉一看,发现井里飘着一张五彩画纸,捞上来一看,画的是几个小人,一个人首蛇身,一个背上有剑,一个腰间别着一个糊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框子,最后一个,发饰和她一样,同样带着铃铛。
——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物质,落到水里居然没有化成一滩,纸也没有湿。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男孩趴在井口,应该是想要捞这玩意。
铃铛将画纸随手放在地上,打了满满一桶落胎泉回去。
第1卷 第35章
“直接喝下去就行了,不需要佐其他东西。只是不能多喝,只能喝一口,多喝了,恐怕肠子都要化掉。”女人在旁边指导。
铃铛看那桶落胎泉的眼神都柔和不少。
这是多么完美的毒药,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都弱爆了,毒还可以解,泉水有什么好解的。
而且,也不会被她体内的五毒珠所化解。
铃铛把剩下的落胎泉都用竹筒装起来,看向“小产”的黄药师和王怜花:“你们是要在这边养一养身子,还是要直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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